那
丁岳刚一开口,就忽而听帐外传来一阵凌乱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唱声还未落,宁衍便已经掀开帐子走了进来。
宁衍穿着件上阵的轻甲,腰间配着剑,披风上沾着一层寒露灰土,脸色煞白,神色难看得紧。
见他来了,帐内几位或大或小的将领具是脸色一变,齐刷刷地便要请罪。谢珏更是几步从主座上下来,走到宁衍面前便要掀袍下跪。
陛下,臣
先起来。宁衍一把捞住他的胳膊,干脆打断了他。
宁衍拽起了谢珏,然后视线顺势在屋内环绕了一圈,开口道: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不怪诸位。
这满屋大大小小的主帅副将具是一愣,像是没想到宁衍能说出这样善解人意的话来。
都起来。宁衍又唤了一声,说道:其他将军先暂且下去歇歇,朕有话跟昭明说,明日再与各位叙话。
其余几位副将见他神色淡淡,说话时也颇为冷静,又肯唤谢珏的字,猜想他大约确实没有迁怒的心思,心里的大石不免咣当落了地。
宁衍来前,这满营人无不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见他这副模样,便知是自己小人之心,羞愧下不免也对宁衍信重起来。
几位副将互相推搡着出了帐子,宁衍走上主座,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咚咚灌下去,脸上才露出了些许疲态来。
昭明。宁衍低声道:程大夫可在营中?
谢珏没成想他开口第一句是问程沅,愣了片刻,才忙道:在。
宁衍点了点头,冲着门口的秦六吩咐道:去请。
陛下可是身子不太舒服?谢珏担忧地问。
宁衍自己又灌了杯茶下去,将略显急促的呼吸一点点捋顺,才把玩着茶盏,点了点头。
朕三天没合眼了。宁衍的声音很沉,带着浓重的疲累感,听起来仿佛是一句句从嗓子里用气音挤出来的:觉得有点撑不住。
谢珏听得心里不好受,又想起他进门时的态度,更觉得于心有愧。
陛下,臣已经在找了,掘地三尺也必定把人找回来。谢珏道:您得保重龙体,否则王爷回来看了也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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