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头?宁怀瑾问。
王爷醒了?谢珏笑道:是我,不知王爷现下方便吗?
宁怀瑾闻言放下手里的军报,双手撑着床往上挪了挪,说道:方便,昭明有事儿便进来说吧。
他话音刚落,谢珏便不见外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谢珏的目光在帐子里转了一圈,意外地发现宁衍竟然不在宁怀瑾身边,整个帐子里只有宁怀瑾一个人,床头的小几上隔着只小巧的熏香炉,里面的安神香燃得正旺。
宁衍不在,谢珏也随意许多,他搓了搓手,在门口散了散身上的寒气,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坐下,顺手从宁怀瑾那沓军报里抽出一本,自己翻了翻。
陛下不在啊。谢珏说。
他刚出去没一会儿。宁怀瑾语气亲昵地道:听说你们回来了,就说是要去看看兵籍录,清点一下此次伤亡人数,省得之后手忙脚乱。
王爷可不知道,陛下气势汹汹赶到前线的时候,心火都快从嗓子里冒出来了。谢珏笑着说:这好容易把王爷盼回来,我还以为陛下会守着王爷不走呢。
总是有正事的。宁怀瑾笑道。
谢珏也跟着笑了笑,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道:九华山那边的残局收拢完毕,但金寨县附近的几城守军有所增强,这次打草惊蛇之后,恐怕阵线不容易推进了。
本王也想过这件事了。宁怀瑾说:原本看重金寨县,不过是因为宁铮现在常驻顺昌府,于是想避开他的精锐之师先取两城,往安庆府里扎个钉子。但现在看来,宁铮明显是早有准备,才会在金寨县附近放那么多守军。
其实再往里走,本身就是步步艰难。谢珏说:顺昌府方向现在有宁铮坐镇,安庆府又是他的腹地,加上金寨县附近刻意增添的守军,恐怕接下来的仗不会像之前那样好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怀瑾说:自古以来,平叛哪有那么简单,虽说宁铮现在不过是负隅顽抗,但破船还有三千钉,想吃下来,咱们也得伤点筋动点骨。
就看陛下怎么想了。谢珏说:是要徐徐图之,还是要乘胜追击,免得夜长梦多。
他正说着,正巧宁衍掀开帘子进来,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土,随口问: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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