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脸上虽然还有郁郁之色,但好歹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了。
江凌的目光在他俩人身上转了一圈,确定他俩人已经偃旗息鼓不会吵架了,才反手关上门,一步三蹭地往里挪。
王叔。江凌干巴巴地笑着打招呼:早啊。
宁怀瑾点了点头,说:早。
这么会儿的功夫,江凌怀里的孩子就被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开始不安稳地扭起了身子。江凌下意识拍了拍襁褓,可惜也无济于事,那孩子终于将自己挣扎醒了,开始吭哧吭哧地哭起来。
江凌一听他哭头就疼,胡乱地哄了两声,就求援似地看向了宁怀瑾。
王叔江凌刻意拉长了一点音调,埋怨似地问:乳娘呢?
已经叫人去找了,但是总要找知根知底的才行。宁衍可有可无地说:最早也得下午了,你先带着吧。
衍哥哥,这现在可是你的儿子。江凌举着那孩子往前一递,抱怨道: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还不等宁衍说什么,宁怀瑾却像是被你儿子三个字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先有了反应。
给本王吧。宁怀瑾从宁衍手里抽回手,示意了一下江凌。
江凌看了一眼宁衍,将手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王叔,你可小心一点。江凌心有余悸地说:他闹起来可吓人了。
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长开了,不像是小小的婴儿一样乖乖躺在襁褓里。那孩子不认识宁怀瑾,又被折腾了一过手,顿时更不安起来,手脚并用地从薄被里挣脱出来,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脸都哭红了。
宁怀瑾被他哭得没招,学着江凌进门时的动作将那孩子搂在怀里,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背。
直到这时,宁怀瑾这才像是终于有了实质感,也不由得往襁褓里多看了几眼,仔细端详起宁衍的儿子来。
宁怀瑾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虽然那孩子哭得满脸泪水,但宁怀瑾还是莫名从他脸上隐隐瞧出两分宁衍的模样。
大约是这孩子长得好,刚巧遗传到了生身父亲与宁衍相似的那部分。在这样相近的血脉下,说是宁衍的孩子,大约也不会露馅。
起名了吗?宁怀瑾问。
诸侯靖兵,好以为事。宁衍在路上便已经想过这件事了,几乎未曾多想便答道:朕与他生父兵戎相见,到底伤了兄弟情分,不如就择一靖字,也好多加警醒后人。
靖,安也。宁怀瑾说:平定安静,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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