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铮夫妇两个,还有宁靖都在宁衍手里,她不能也不敢再想那些事情。他们一家输得彻彻底底,再没有奋力一搏的心力了。
其实阮茵知道宁衍为什么不在最初就告诉她这件事他就是要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尝到一无所有的味道,等到她几近绝望的时候再大发慈悲告知她真相。她方才尝过那样痛苦万分的滋味,现在必定会牢牢攥紧这点生机,再不敢造次了。
阮茵心知宁衍这一手何其狠毒,但她确实毫无反击之力。
你今天来的很巧。阮茵抚摸着盒子,低声说:若是明天,恐怕就算哀家想跟你服软,都不可能了。
宁衍挑了挑眉,没说话。
阮茵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叹了口气,打开盒盖,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盒子递给宁衍。
出乎宁衍意料的是,那盒子里居然装着两封圣旨。
宁衍微微一怔,狐疑地看了阮茵一眼,伸手将其拿了出来。
正如他所猜测的一般,上面那层是当年宁宗源留下来的册封皇后的圣旨。而另一封的内容,却令宁衍万万没想到。
那是宁宗源留给舒家的遗旨,上面明言,若未来宁铮言行有失,哪怕是翻了滔天大罪,也叫宁衍看在手足情面上,留他一条活路,放在京中圈禁。
是叫宁衍留宁铮一命。
舒清辉来说时,其实哀家也恨他。阮茵说:恨他只顾自保,不肯在先前就将这封旨意拿出来。但哀家也知道,这世上谁不想自保呢所以哀家虽然恨他,但终究恨你更多,就只能上他这个套。
宁衍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地合上盖子,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还好他今天来了,宁衍后怕地想。
如若不然,明日早朝时这封圣旨流到前朝,他就得吃个天大的亏。
但现在既然如此,哀家也没什么多求的了,交给你,就当是了了这桩事。阮茵低声道:哀家知道,你不可能对哀家没有戒心既如此,哀家一会儿便自请离宫修行,余生都在皇寺为先帝祈福,如此也算是给你个交代。
宁衍知道,她这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已经成为他儿子的宁靖。但无论怎么说,对宁衍而言,只要结果达到他的目的便好,至于对方心里如何,他并不在意。
既然母后心里有盘算了,那儿子也不好多劝了。宁衍神色自若地拿着那盒子站起身来,说道:母后若是选定了出宫的日子,只叫禁军护送便可。
宁衍自认为跟阮茵已经无话可说,于是略一颔首,便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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