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左相不若早点回家,反正跪着也没用。何文庭眼神左右瞥了瞥,装模作样地又压低了声音劝道:江大人,您也别犟了,陛下已经拿定了主意,您再跪伤的也是自己的身子。
何文庭嘴上说着话,手里已经掏出了那只手炉,接着遮挡递给了江晓寒。
江晓寒接过手炉拢在大氅里,先是低声道了谢,随即挺了挺腰背,端着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木然脸道:陛下不改变主意,臣不会回去。
何文庭送完了东西,见状摇了摇头,惋惜地又进了殿。
宫城内这点地方,什么风吹草动都不是秘密。江晓寒在殿前罚跪的事儿不消半个小时就传到了江凌的耳朵里,把江二小姐唬了一大跳。
她还生怕是传错了话,抓着侍女问了足足三遍,才确信自己是没听错。
知不知道因为什么啊?江凌问。
具体的奴婢也不太清楚。那年轻侍女回话道:只听说似乎是左相大人为了劝陛下什么,陛下不听,所以僵持住了。
那就只能是选秀的事儿了,江凌想。她虽然心里觉得宁衍和江晓寒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但是事关宁怀瑾,江凌心里还是没什么谱。
在安庆府时,江凌可是切身实地地见识到了,宁衍为了宁怀瑾,那是什么都敢干的。
她一时间也顾不得挨训不挨训了,匆匆忙忙地便去了国师府。
颜清下午时分跟着江晓寒一起进的宫,江晓寒去紫宸殿见宁衍,颜清便去了国师府,顺便教景湛一些药理和疑难杂方。
江凌去的时候,这师徒俩正在观星台上观星,江凌也不叫人通报,自己拎着裙子蹬蹬蹬跑上楼,急急忙忙就去拉颜清的袖子。
爹,不好了!江凌咋咋呼呼地说:父亲正为了衍哥哥不要后宫的事儿在紫宸殿门口跪着呢,衍哥哥跟他怄气,只叫他自己回去,可父亲又不肯
颜清瞅了江凌一眼,从旁边的小泥炉上端过个小盏子递给江凌。
喝口茶。颜清说:瞧你跑得,气喘吁吁的。
江凌哪有心思喝茶,她看了一眼旁边收拾东西的景湛,只觉得这俩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着急。
不喝了不喝了。江凌连忙摆摆手,说:爹,你快去劝劝父亲,这天寒地冻的,快劝他赶紧回家。
他披大氅了吗?颜清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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