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想了一下景湛那冰雪一样的孩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嘴里还抱怨道:那不是还有下人么。
理书这种事,怎么能交给下人干。江晓寒调笑道:别偷懒了,谢将军,你再这么歪着不爱动,小心把骨头躺酥了。
你有没有良心,我可在外面打了快两年的仗了,回来还不能歇歇?谢珏嘟囔着站到江晓寒的高梯旁边,接过他手里扑干净的书,转头摞在脚边的书箱里。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江大人才会显露出骨子里那点矫情的文人气质虽然在谢珏眼里,这约等于事儿多。
打了两年仗亏了你了?江晓寒说道:这可是从谢将军变国公爷,你还不到而立之年呢,这还不够?
说什么呢。谢珏摇头晃脑地说:还不都是为了陛下,哎,升不升官的,倒也没那么重要。
江晓寒摇了摇头,笑了笑,没好意思拆穿他。
对了。谢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王爷是不是已经搬进宫了?
三天前就搬进去了。江晓寒探身从书架角落取出一本旧书,摊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用软布掸了掸,随口道:倒也没带多少东西,搬得挺低调的但听说是把宗亲都叫过去吃了顿饭。
九王爷没气得昏过去啊?谢珏幸灾乐祸道。
似乎是没,挺坚强的。江晓寒惋惜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江晓寒大概能猜到一点宁衍的意思。他似乎在逐渐试探宗亲们的底线,好让他们或自愿或被迫地接受宁怀瑾的事儿。
宁靖已经是默认的东宫太子,照顾他的人皆是宁衍的亲信,其中还有一位当年淑妃宫里的老嬷嬷,可见宁衍对这孩子的重视。
前些天,宁衍也叫江晓寒去了一趟,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从现在开始给宁靖物色帝师。虽然宁衍也有心叫江晓寒来带着宁靖,但到底父子名义上不能同拜一师,否则乱了辈分,只能再挑一个人品才干不错的,上来帮衬着江晓寒。
要我说,别看咱们陛下年纪小,心思多着呢。谢珏说:陛下心里有主意,咱们就少操点心,挺好。
江晓寒嗯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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