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的性格,若是让他掏心挖肺地对宁衍好,那他绝对做得到。但若是让他像宁衍一样,动不动搞出一些新鲜玩意来,那是难为他了。
宁衍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就只有那份信阳府的城契能勉强算是惊喜。
是以宁衍掀开盒盖时还有些兴奋,心说宁怀瑾今天怎么转了性,知道搞一些他不好意思弄的花活儿了。
宁衍还在心里猜测他这盒子里究竟放了什么新鲜玩意,然而盒盖一掀开,他便怔住了。
这盒子里放得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张做工精致的弓。
这张弓我亲手打了好几年,本想在陛下及冠那日送给陛下。宁怀瑾顿了顿,轻声说:只是当时错过了。
宁衍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怅然,若是这张弓真的出现在他及冠时,他必定欣喜若狂甚至于若是早出现一年,宁衍也会爱不释手,恨不得日日带着,一年三次地去猎场热手。
天下男儿,只要是略有心气儿的,无不喜欢弓马刀剑之类的玩意,宁衍自然夜不礼拜。
可偏偏它来得这样晚,直到他再也拉不开弓时才送到他手里。
他相信宁怀瑾为了这张弓用尽了心思,虽然木盒头尾塞着放置磕碰的棉花,弓柄上也盖着保护用的锦布,但只但看那露在外面的油亮弓弦,便可知宁怀瑾是真心养护着这弓的。
只是宁衍虽然心里失落,但也不想在大年夜地惹着宁怀瑾一起不快活,于是勉强笑了笑,半玩笑道:这弓出自皇叔之手,是做得好看,可惜现在我用不上,收着也是可惜,不如我挂在书房对面的墙上,日日看着,就算对着皇叔的心意了。
可宁衍的心思瞒得了天下人,却瞒不了宁怀瑾。
宁怀瑾捧起宁衍的右手,颇为眷恋地摩挲了一下,低声道:小衍,我既送你这东西,怎么会是送来让你伤心的。
宁衍愣了愣,一时有些没听懂这句话。
宁怀瑾似乎有意想解释一二,却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于是他干脆闭上嘴,只扯掉了上面盖着的锦布,将那弓从盒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直到宁怀瑾将这张弓完全从盒里拿了出来,接着烛火映照,宁衍才猛然发现,这弓与平时旁人所有的并不一样。
油亮坚硬的乌色弓身上缠着几片薄薄的铁壳,像是凭空织成了个可支撑的架子,将弓身包裹住了大半。而弓身两头,原本应绷着弓弦的凹槽处凭空出现了两个仅有半个巴掌大的铁轮,铁轮和弓身上的铁片以铁质轴承连接着,弓弦以环扣的方式挂在轴承凹糟之上,两两相连间,竟比普通的长弓多出一条弓弦。
宁衍从没见过这种样式奇怪的弓,不由得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宁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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