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肯退上一步,宁衍就能一辈子把他压在属臣的位置上爬不起来。对付这样的人,只要比他还狠还辣,他便翻不出什么天大的浪来。
关重身为前线将领,打自然是比和要舒爽。
边城苦突厥久矣,总拿这些抢了就跑的小人没有办法,现下宁衍要跟对面硬杠到底,血债血偿,关重自然十万个乐意。
宁衍将那封和书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灯罩里烧成了灰,他摘下腕子上的串珠,放在手里捻了捻,问道:他们打到哪了?
疏勒河对岸五百里,将军昨夜在那暂且扎了营。关重说。
差不多了。宁衍说:再追就要进山了,先缓缓,别叫人家包了饺子。
关重应了声是。
对了。宁衍说:眼瞅夏至了,给前线送点凉水面,打仗是打仗,日子是日子,也叫前线的将士们跟着一起应个景。
崇华帝的心意送达前线时,恰巧谢珏和宁怀瑾都在营中。
突厥刚被打退百里,谢珏有心休养生息,便没再多追,而是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安营扎寨。
他们营寨附近有一条小河,是子母河的一条支流,水不深,却胜在干净清凉。宁怀瑾闲暇时,也常来这附近走走。
这仗估计打不长了。谢珏半跪在河边,撩起河水擦了擦手,笑着说:王爷打不打赌?
宁怀瑾就站在他身边,正牵着马望着远处的山脉,闻言笑道:赌什么?
二十两,怎么样。谢珏说。
好啊。宁怀瑾笑道:赌了昭明猜多久?
我猜三个月。谢珏摇头晃脑地说。
宁怀瑾心中的答案显然跟他有所偏差,他摇了摇头,伸手比了个五。
我觉得不会。谢将军依旧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胸有成竹地道:王爷才来边城一年多,对那群人尚不了解。一到了秋冬时节,他们水草不丰了,就没这么能打了。阿册那已经跟陛下打过了一整个秋冬,手里所存的干草必然没剩多少了,不会硬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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