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的地方,为什么要避之不及呢?
萧白石做过许多梦,大都与他白昼所思有关。惟独这次,他从兰渚佳期回来后一直恍惚,上床歇息后心跳依然没有平复回正常的节奏。
他在“扑通”“扑通”的回响中闭眼,调息片刻,总算恢复内心宁静。
夜半月朗星稀,萧白石跌入一个绮梦。
梦中有应长风。
在他的卧室,所有陈设都与现实并无差别,让他几乎以为这就是真正发生的:应长风穿着在汤池边的的那身里衣,湿漉漉贴在身上,他近乎完美的肩颈与胸腹线条一展无遗,亵裤也勾出惑人的轮廓,坦然坐在榻边。
那双笑起来狐狸似的眼睛看向他——萧白石不知道应长风笑了是什么样子,但在梦里却毫不出戏——薄如剑刃的唇染上红润颜色,说话间隐约可见一点蔷薇般的舌尖。
“你不是想亲近我么?”
应长风这么说,一条腿曲起时那只脚踝递到了他眼皮下。
萧白石哪怕在梦里也浑身一抖,激动得差点半跪,他膝盖发软,如同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朝应长风跌去。
半摔半抱,他倒在应长风身上。
“想……”萧白石眼睛发酸,委屈道,“你在兰渚佳期从来不理我,一开口就是赶我走。你要能和我多说句话……我能开心一整晚。”
那人听罢张开手抱住了他,应长风体温偏低,皮肤触碰时像一枚温润的玉那般贴着,清凉而舒服。萧白石哪怕只是这样一个拥抱都感到极大的满足了,哪知应长风接着抬起那条曲起的腿,脚跟若有似无地蹭过萧白石后腰。
小火花疾速窜过后背,正要出言制止,一口温热的呼吸吹在了萧白石耳畔,他浑身都热起来,听应长风问:“现在不就多说几句了,欢喜么?”
萧白石脑中紧绷的弦彻底断裂,他顾不得应长风的身份、和父亲的关系,急色鬼似的凑过去吻住了那张字字句句都像在蛊惑人心的唇。
吻应长风比他想象中要冷,柔软是没有的,甚至不似活物那般有生气,触碰时他全身都变得冰凉。萧白石手足无措了一瞬,接着梦中人抬起手解开他的衣襟。应长风的手指划过他胸膛,停在心跳的位置。
“白石,他若知道你此刻所想,会不会把你的心挖出来?”
萧白石猛地清醒过来。
他从榻上坐起时心犹未定,后背汗津津的,耳畔应长风那句缱绻的话回荡不绝,几乎化为了那把传闻中的“远山黛”把他从中破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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