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不是成了应长风认识的人里,最差劲的一个?
还真不怎么门当户对。
想到这茬,正立在树梢努力维持平衡的萧白石脚下一滑,他重心偏移后,垂直下落,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好歹在地上站稳了,萧白石还没说半个字,听得旁边应长风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
萧白石:“……”
是在嫌弃他吧?是的吧!
萧白石拍了把裤脚不存在的泥泞,几步走到应长风身边,手里还提着一把粗制滥造的木剑——他不习惯用兵刃,就这把剑还是从练功场借来的——往他面前放。
“怎么?”应长风和赤豹一起抬眼,神情无辜。
萧白石:“你是不是嫌我了?”
应长风奇怪地皱起眉。
“我飞不上去。”萧白石沮丧道,“御剑好难。”
“做事不认真当然难。”应长风说罢,见萧白石又一副要哭的样子,软了语气,“不是说你笨,想七想八的,不专注怎么行?”
萧白石:“我在想你啊。”
直接的话语让应长风笑了笑,他拍拍身侧,示意萧白石过去坐,然后一把一把地摸着豹子头顶快褪去的绒毛,慢条斯理地跟他咬文嚼字:
“有仙根之人,炼气尚且要耗数十年之功。炼气之后,有的人兴许直到寿数穷尽都无法凝神。就算辛辛苦苦地入了凝神,后面还有内丹——当世能在灵识中修出内丹的有多少人?屈指可数而已。你但凡不浪费天赋,做事总会比他们快些的,不要着急。”
“可你很厉害。”萧白石道,牵过应长风空余的那只手。
“我也不是一直都厉害。”
萧白石玩他手指的动作一顿:“你不是天才么?”
“谁跟你说的?”应长风任他玩着,眼神微沉,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娓娓道,“在离火剑门我不算年长,可也非最年幼的,上下不沾,自小不怎么受待见。常人十来岁便能看出有无仙根,我却足足等到了二十六岁还毫无动静。父亲嫌我丢脸,将我放到岛外的一处海滩思过,潮起潮落……后来对你说过了。”
萧白石颔首道:“是,你就在那儿第一次入道了。”
应长风道:“入道后回归剑门之中,父亲不觉得我能‘大器晚成’,师兄弟们也笃定我不会有什么出息,冷嘲热讽个没完。我很不服,每日十二个时辰中只用两个时辰入定调息,其他时候都在练剑,誓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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