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石强迫自己反复回想“可能”二字,咽下喉咙里的腥味,红着眼,甩开了应长风的手,终是冷了脸,声音也极力压抑愤怒:“怎么回事?”
“事实如此。”
萧白石喉头哽痛:“你……可你不是……怎么会?”
可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浓烈爱意在先,他不想讨厌应长风。
但如果真的牵扯到柏郎或者其他翠微山的师兄弟,萧白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对应长风保有盲目的无条件的信任。
他再对应长风没有底线和原则,也不会容忍对方公然与自己为敌的一天。
“对,”应长风直视他,“如果我说根本和我没关系,你信不信?”
他说这话时,夕阳的余晖即将全部陷落进山谷深处,光亮透过树梢在应长风的衣衫上勾勒出暧昧不清的阴影。
那张清俊的毫无瑕疵的面容也因为光与影的矛盾突然扭曲了。
萧白石无端往后退了一步。
“我……想相信,但是——”萧白石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完全没有灵力的痕迹,我们没分开过。可是……”
应长风笑了笑:“可是觉得这是我能做得出来的事?”
秘密,岳辟川的内应,突然结束的西极山大会还有一条人命。
会是应长风吗?
他光明磊落,怎么会暗箭伤人呢?
“不。”萧白石五指在掌心差点掐出血印,重新抬头望向他,“不,我还是信你。我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但你要给我解释。”
应长风面上露出意外的神情,他半晌不语,别扭地一垂眼:“多谢。”
“啊?”萧白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应长风这辈子恐怕都没怎么说过“谢”字,有感而发之后对上萧白石一脸懵圈的无辜顿时也不太自在。那双桃花眼里映出自己的倒影,干净也纯粹,击碎了他所作的即将轰然倒塌的预设,不留一丝痕迹,只有应长风。
萧白石看得太深,应长风扭过头,耳根染上一点薄红,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了。
“多谢你。”他咬着字,含糊不清道,“我会证明……你没看错人。”
萧白石却没有多雀跃:“可是师兄怎么会死呢?”
耳畔倏忽风起,他们两人背后横插进一个声音:“当然有人故意伪造应长风的剑痕,就是为了让我把怀疑转嫁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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