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婶子呀,对,没错,是我们府里买下的,算一算在府里也差不多有小一年了。她原是我儿子院子里伺候的,也就是整理房间,照看一下东西。”
“放了,我们早就放她回乡了……呵呵呵,大人说笑的吧,我们买下人伺候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她自个手脚不干净,碎嘴烂舌,作为母亲,我怎么可能还把她留在府里?害了我儿子可怎么好?这样的人,我们能赶她出去之前把身契还给她,而不是把她发卖给什么穷乡僻壤就是宁仁侯府的宽和大度。我以为,是个人都该赞一句宁仁侯与人为善的仁慈。”
“哦,是么?她还有这样的经历,我倒是不清楚。她出了侯府的大门,就不归我们管了。或者,大人可以去应天府查查户籍文书记录。早在三天前,她就被还了自由身。她去哪里我们可管不着。至于她怎么躺在旧主子门前,这是他们的恩怨。谁知道有什么内情呢?也许责她办事不利,又或者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又愚蠢的妄图栽赃陷害……这些跟宁仁侯府没有一文钱关系。”
“是,知道你们也是办差的,身不由主。这样吧,我这里有几封信,信里还提到几个人,就都交给你们了,是‘行窃’‘窥私’或者‘间谍窃密’什么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懂。总之呢,东西交给你们了,你们愿意拿去当个护身符,还是就势把案子办了,或者转手送了什么人情……”
“对了。额外提一句,这几日,我们府上要放出去一批人,身契都会给他们还个自由身。日后再有什么哪个府门口 ‘被泼鸡血’这种事发生,侯府恐怕就不再招待诸位了,希望大人也能谅解,毕竟,被提刑司频繁拜访,我们侯府的门面也不太好看。”
“那是,多谢大人理解。”
“哪里哪里,大人客气,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慢走不送。”
这场闹剧——对,在几个提刑司老手的眼里这就是闹剧——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
宁仁侯府没有把柄,郑家婆子离开宁仁侯府时有人看见,后有应天府的户籍文书上明晃晃的白纸黑字。这件事跟人家侯府一丝瓜葛也没有。而张府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虎头蛇尾,落个灰头土脸。不管他们说什么,单单郑婆子曾经的出身就注定张府有瓜田李下之嫌。这种事发生在谁家都让人恶心的慌,动机就不纯,谁会同情一个微不足道的婆子,谁会关心她是不是清白无辜?
不过,当侯爷夫人面对官差那番话在府内传开之后,水夫人足足忙了小半天,因为有好几个仆从转弯抹角的跑到夫人这里表忠心来了。不是所有人都表忠心了,也不是所有表忠心的人都是诚心诚意痛改前非。无论如何,他们改变不了水夫人的言出必行。
三天后,宁仁侯府真的放了一批仆从,这里面有表过忠心的,也有没说实话的。但他们好手好脚的出了府门,有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只是一天之后,他们中的某一些人被断了手筋脚筋、滚油烫哑了喉咙,扔到某些府宅的门口,与那郑婆子如出一辙。
赤露露的恐吓在继续,却再没有那个府上敢一纸讼状状告宁仁侯府的‘故意残害’,甚至那些被恐吓的府邸自己都遮遮掩掩的,无声无息吞了死猫。而宁仁侯府?大门口安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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