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驯服过最烈的马王,御射师傅评价他拥有‘神一般的箭术’,他的战术眼光让将军们惊艳,他是没涉足武学却能死死压百战公子一头的水清浅。但哪怕谢铭都不知道,比起射箭,水清浅用弹弓的技术更好,比起加入声威赫赫的官兵,他更乐意在林子里扮侠盗。
水清浅只是选择了适应环境,他每日在红毡锦缎上行走,生活在红墙碧瓦里,那只充满野性、田园气息的鹭子被水清浅小心的珍藏起来了,藏得很深,藏得不为人知,但他一直都在,从未消失。
现在,姬昭出现了。
也许姬昭真的是得老天爷独独厚爱,从乡野到庙堂,昭殿下毫不费力的转换身份,在这富贵无双的帝都中,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触摸到鹭子的权贵人物。他既可以做水清浅琴瑟和鸣相爱相杀的秦王殿下,也是跟鹭子在林子里疯过野过,在街上一起吃糖人买玩具的阿昭哥哥。这样无衔接的亲密,让元慕也不得不暂时避过风头,默然离开,水清浅当然就更各种嚣张,在发泄过憋闷许久的敏感纤细伤心的小情怀之后,臭屁狡黠的本质开始全面反扑。
水清浅,“我听人家说,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是打遍太学无敌手的?”
姬昭,“不排除马屁精的吹捧,我十二岁就去潜港投奔舅舅了。”
水清浅,“那太学里你什么最拿手?”
不偏科的孩子,“都差不多。”
严重偏科的孩子,“也包括写诗?”
“怎么了?”姬昭觉得某人话里有话。
水清浅憋了一会儿,“你看过我那幅画了?”
“嗯。很大气的画。”姬昭正想说这件事。自从水清浅的马甲一不小心被姬昭扒下来之后,水清浅曾经的顾虑成了官家现在的顾虑,钱芊芊就是水清浅,官家他老人家可没脸到处宣扬真相,这猥琐程度比某人拿千里眼扒墙头更甚。所以那幅画嘉佑帝再没让人拿回九州阁——免得日后被人辨出来——或者你指望水清浅从此以后再不碰画笔?
唯一的难题,钱芊芊的名声被越炒越大,那幅画跟着水涨船高,官家说过把那幅画要收入九州阁,现在想不明不白的想收回去都不好找借口。官家最近两天是没腾出空,要是有时间,非得把某拎到跟前好好削一顿。按照姬昭的建议,如今只有等到万国宴上他们再把画拿上来,然后让钱芊芊亲口把画要回去,这样皆大欢喜。计划当然好,但水清浅要说的不是这个。
“难道你不想给那幅画提首词吗?”
“干嘛?”
“那可是我的第一幅画。”水清浅臭显摆完,等了一会儿,看姬昭压根儿没接他话茬,才期期艾艾的的承认,“那个……我做诗的水平,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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