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ミД彡
水清浅:干嘛啦,人家也是有家学渊源的。
羽林大营的操场,五百人的兵阵黑压压的铺开,靛衣的步兵,赭衣的车兵,重装铁甲,银白的轻骑,还有长戟兵,神弩队……五百人的各色兵种交杂在一起,猛然一眼只觉得一片杂兵,乌合之众,但若了解此阵法底细的再琢磨其中,就会发现队列横竖纵深丝毫不见紊乱,阵容对称,兵力进攻力远近交错,偶尔几处间隙,隐约可见剑影森然,竟似细细密密暗钩遍布的一张网,真可谓‘心思歹毒’。
在这个大阵的另一面,则是东洲帝国堪称经典配置的铁骑军,一水儿的黑衣黑甲将士,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分类站队,就方方正正的列在那,八百铁骑军容整齐,纪律严明,战马,□□,利刃,重盾……果敢坚毅,杀气四溢。
双方各就各位黑压压的一片,校场四圈是塔楼,供给对峙双方的旗兵和指挥官,另有东西南北的四座塔楼空出来,却是给场外观察团准备的,战场观察员的身份不低,一眼望过去,一排肩甲前系金边五色锦的绫结,这意味着都是将官的等级。
一声长号,战鼓乍响,战马嘶鸣,轰隆隆的马蹄声激起地面上的石子跳动,在尘土飞扬的一片黄褐尘雾里里混着铁血将士们的出征低沉喝声,大战拉开序幕。
作为进攻的一方,那方方正正的黑色骑兵方阵,喧起大片尘嚣,轰轰隆隆的黑色铁骑跑开,马蹄声震得人心跟着颤抖。黑色的铁骑流出,渐渐形成一把三角形的尖锐棱锥,锐不可当地直冲那一团五色兵阵,其势像一把刀,闪动着锐利的光芒,其状更像一支铁箭,势要直戳穿对方的心脏。
而相比进攻方的气势恢宏,对面那个花里胡哨的防御阵法此时此刻看起来脆弱的就像一只美丽漂亮的五彩泡泡,似乎只要一瞬,只要短兵相接的那一秒,啪的一下,泡沫就会破灭,骑兵阵将大获全胜,演练至此结束。大半所有观察员都禁不住有这样的猜想错觉时,两军相接了,势不可挡的黑骑兵,就像事先预想般的直入阵中,强势挤压得泡沫变形拉长,接下来便是被碾压,变形,即将破碎,差一点就破碎,马上就破碎……没有?那仿佛脆弱的兵阵最终并没有像人们预想中的那般一触即碎,当尖锐的黑色利刃刺入,却没有轻易刺穿,黑色洪流的铁骑军被挡住了,被那层看似脆弱的五彩泡泡给‘黏’住了。困龙锁仿佛变身成了一片沼泽,任铁骑气势汹汹而来,刺入,一步,两步,三步,再难寸进,陷入泥潭,进退两难。前一刻明明还是一面不可直面锋芒的利刃,下一刻好像利刃被裹了布条,刺不透,斩不断,甩不开,黏黏糊糊的被对方贴住,缠上,陷进去,包个密实,然后……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那团五彩的杂兵团黏黏糊糊的挤上去,挡下最初的冲锋黑铁骑后,开始它慢慢的蚕食,后续骑兵见势不妙,立即撤退,说是蚕食,可仅仅这一进一退功夫,这一队冲锋骑兵就被咬下去一块肉,撤回来的点点人头,一半都不到。
四处的塔楼里不约而同的响应起小小的骚动。这种绞杀骑兵的兵阵对于东洲绝对代表着非凡的意义。虽说东洲也有数万骑兵,也有养马草场,平日也有大众喜闻乐见的赛马会,打马球还是权贵子弟们的心头爱,可毕竟跟游牧民族对待马匹有着本质的区别,人家是与生俱来的,小小孩童还没有马腿高呢,就知道骑马放牧杀野狼。东洲这边的骑兵全是抗锄头刨大地的出身,要想成为合格的骑手,那真是真金白银在草场里堆出来的。
搁着以前,也许这困龙锁的威力还不让人觉得怎么的,但是自打阿兰草原铁骑和康居乌孙那点破事儿被内阁拿到台面上讨论了一番,这类阵法就再不会被等闲视之了。关于遥远的阿兰游牧铁骑的威胁,在文人看来也许还很遥远,在军人的眼里,十年二十年,难道很长么?也就勉勉强强够训练出一,二代骑兵罢了。光是几十万匹马的生养,就不是仓促七八年能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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