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仁侯跟亲爹早年分离十几年,早就各自生活,“如今,清浅也长大了,大概,侯爷觉得是时候让孩子学会独立翱翔了吧。”姬昭带着叹息的语气道,有石恪和宁仁侯这对儿父子的前车之鉴,似乎,又不难理解宁仁侯这番举动。
“长大了……”嘉佑帝好像回不过神一般,喃喃自语。
男子加冠之后,按着世俗说法,就该算长大成人,但是对于飞天儿来说,还有重要的传承一步,没人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宁仁侯也一直在等到清浅回来,直到确认他……
“那清浅的传承?”
姬昭默默点点头。
是了,传承,飞天儿,宁仁侯最后一丝担心也可以放下了,欣慰儿子最终长大成人,于是放心离开。嘉佑帝心中五味杂陈,他早就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不是说侯爷系不紧裤腰,但是以宁仁侯的风格,就算真的发生了点什么,难道他会允许自家八卦闹得满城风雨?那是深不可测的宁仁侯啊。寻常人也许觉得侯爷平日不愠不火,眉目和善的样子,但是上流社会的明眼人都在森森忌惮着这位万家生佛的侯爷。看不清,探不明,不能招惹,这是宁仁侯不动声色用几百条人命留给各家家主心中抹不掉的血色阴影。
嘉佑帝此时的恍然大悟,带着浓浓的马后炮的味道。
侯爷走了,留下接受完传承的独子在帝都,一个真正的飞天儿,为国效力。无论从家长的角度,还是从帝王的角度,嘉佑帝都该特别感到高兴,甚至是自豪。高兴他的一世王朝拥有这样一个注定名留青史,成为后世敬仰的丰碑式人物,自豪自己多年的培养教育之功结出硕果,终能为国所用。
可是,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宁仁侯的离开同样给嘉佑帝的任何喜悦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无他,宁仁侯在帝都住了这么些年,父亲,儿子都还在这里,他的爵位、地位、财产全都被抛到脑后,说走就走,完全没有预兆,没有留恋,去找他的小家家气的醋坛子夫人一起隐居山林。那未来,凭什么能保证清浅不会也来这么一出?熊孩子现在看着是没开窍的样子,但是嘉佑帝作为老种马、过来人,他知道这种事真保不齐有朝一日,好好的孩子就被什么不知所谓的女子给毁了,要不怎么有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老话儿呢。想到这里,嘉佑帝眼神突然变了,看向自己的儿子,情绪越发复杂,“你,你,你上次说的那些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