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新郎官儿吗?”
“哎呦喂我的公子爷,这是真正的状元喜服哪,哪儿是民间那些新郎状元袍能比得上的?不过,日后等您成亲,您得穿爵位礼服,跟这个又不一样了。”
“嘁,我很稀罕吗?”水清浅左右看看衣服,还算满意,所以,万事俱备,就等闻喜宴了。
闻喜宴,为新科进士而设,官家和文武百官全体出席,对于新科进士们来说,这是他们仕途的起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这辈子唯一能见到官家和一众掌权大佬们的机会,隆重到也许是一辈子最辉煌和值得回忆的一天,但说句扎心的话,对身居庙堂之高的中枢内阁和军部大咖来说,每四年走一回程序,也真是没啥值得重视的。今次唯一能吸引他们注意的就是水清浅,帝都的名门公子,前途不可限量的飞天儿血脉。前几天内阁会,为他的状元之名,一班大佬狠狠吵了一架的话题人物。
身为状元郎,水清浅是列队领头的,这拨新科进士以他马首是瞻,这是面上的规矩,更实际一点的理由是水清浅对朝臣的熟知,对宫廷规矩的提点,让他身后那群小鹌鹑对他心存敬畏,嘉佑二十九年状元郎的地位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如云端飞虹,不落凡尘。
水清浅穿着前所未有精致的状元礼服,从丹凤门入,上朱雀台,进南苑,到太池边的沁芳园宴会,最后在文武百官的面前站定,一袭红衣肆意张扬,眉目含笑俊逸出尘,举手投足的气韵如皎月中天,如清风拂来,那么多朝中大佬,宗亲权贵是看着水清浅长大的,知晓他的底细,领教过他的脾气,却似乎在这一刻才恍然领悟嫡系飞天儿血统的真谛,出众的从不是才情相貌,那太肤浅。而是某种无法用言语表说的,深入灵魂的东西。
这是一个小神仙。
活生生的,天生祥瑞,顾盼生辉。
这一刻,不限官家、太子,不限内阁大佬,更多机警的朝堂小狐狸精们也开始怀疑水清浅的真实‘身份’了。
水清浅全然无视落在满身的灼灼视线,他所有的微笑和注视都放在他正前方偏右,那位穿一身赭红色的吉庆冕服,一脸端肃的太子殿下身上了。姬昭也在看他,十二分的专注与温柔。
在开宴之前,官方会有宣赏,就是把前几日中枢军方经过各种撕,最后争执妥协的定案结果公布于众,给诸位新科进士给官、给钱、给福利的套路。按着常规,官衔只有四个人有份,头甲三名授从六品官阶,二甲传胪是正七品,这是最大的赏赐,别看官阶很小,还要去露松书院读书修各种资格证,但至少身上有了官阶,做完必要的上岗培训很快就会有衙门接收。而剩下的人,苦巴巴的修一把资格证之后还得去吏部走门路,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拿到一个实缺。不过,这些都跟水清浅无关,他这个状元郎,就不要占名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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