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迟疑地看着助一郎。
让罗刹恢复理智的方式目前已知的只有一种,那就是用真正的鬼族的血脉滋养,把他们也同化成真正的鬼。之前曾经有个在人类世界长大的家伙用过这样的方式试图保护那群罗刹,但说实话,对这样的方式我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毕竟对于鬼族而言,血液这种东西才不是可以轻易割舍的,抛开灵力不谈,对于鬼而言,流血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忍受的屈辱。
更不用说舍出血脉来滋养一群不相干的家伙了。
可眼下这个状况,我又着实不想放过这个探求鬼舞辻无惨下落的机会。况且助一郎此刻已经是个鬼了,如果只是想恢复他的神智,或许只需要一点血液的催化……
几经思索,我终于还是决定姑且把握一下这次的机会。
从怀中摸出了小胁差,我对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刃霎时在白皙的皮肤上开了一道伤口,血腥的气息一瞬间溢了出来。
于是原本就相当活跃的助一郎瞬间变得愈发癫狂。
我不敢怠慢,顺手用手帕沾了鲜血向助一郎的方向抛去,而在这瞬息之间,那道伤口便已经自然而然地愈合了。
——这就是鬼族强大的自愈能力。
在血的引导下,助一郎几乎是不要命般地向手帕扑去,而他所有的动作都在舌尖触到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渍之后戛然而止。
血液的融合多少要消耗些时间,而这些时间里,他多半会如同个空壳一样僵在原地。
这是资料上记载着的东西。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个鬼杀队的少女才终于姗姗来迟。
我并没有转头去看她,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泛着的渐渐强烈的杀意。
“抱歉。”我难得地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说道:“但这家伙是我先发现的,所以应该是我来把他带走。就算你是鬼杀队,我也不会让你碰他的。”
“这可真是让人有些困扰呢。”少女的声线依然平静到有些空洞:“不过这家伙好像还没来得及伤人——因为他好像才刚刚变成鬼呢。”
“是啊。”我应和:“下午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
“但是据我所知,能将人变成鬼的,似乎只有那一个人呢。”不知道是不是衬着夜色的缘故,少女的声音听上去也格外凉:“鬼舞辻无惨。只有他才能将人变成鬼。”
“那么为什么,你一出现在这个村子里,这儿立刻就有人变成鬼了呢?”
“还有空气里还没有消散的血的味道,是你的杰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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