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自己所爱的人会送给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即使那在旁人看来是最不堪的结末, 她也甘之如饴。
——我并不想去打破她的梦境。
又或者我情愿相信,这里只是我的梦境而已。
几近破碎的记忆让我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实感,尽管之前感受到的那些人类的气息是真实的,舞台上演出的画面也是真实的, 而此刻传到耳畔的房间里的窸窣声响也似乎是真实的。
可我依然没办法确定这里就是现实。
——所以如果这里只是梦境的话, 那么我不去理会那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无所谓吧。
在给自己的退缩找了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之后,我似乎总能在对一些显而易见的错误行为视而不见时也可以保持心安理得。
“啊啦,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呢。”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带着笑的温柔女声。放眼看去, 却是刚刚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人。
只是此刻她的身边并没有跟着那个孩子。
“刚刚把由衣送到了她爸爸那里。”女人自然而然地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初次登台可是难得的时刻, 我想着还是该跟奈央子打个招呼比较好。”
我怔了一下。
我无法确定此刻如果拉开房门的话会出现怎样的光景,更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虽然我内心里有一点好奇,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我还是出声阻止了她。
“童磨……我是说之前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正在与她相谈。”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我刚好挡住了女人前进的方向。
女人脸上的表情闪过了一瞬的讶异。
“他是万世极乐教的教祖。”我又说。却也不是为了解释什么,只是普通的陈述而已。
于是女人的眼睛透出了恍然,接着她抬手掩着唇角,轻笑了句:“可真是让人意外呀,原来作为一个教派的教祖,也是会跟寻常人一样,跟心仪的人——DATE的。”
同样的词我在童磨的口中也听到过,可我并不清楚这个舶来的词到底代表着什么——或者说即使了解我也并不会在意,因为我知道,不管童磨的言语是怎样的暧昧,我与他都不是,也不会是那样的关系。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跟这个女人聊些什么,更不知道事情该往什么样的方向展开。
违和感,我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种几近脱离现实的违和感,好像有什么厄介的事情即将降临一般。
而好像是内心里不祥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似的,在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时,忽的有一道气息硬生生地闯入了这个并不宽阔的走廊。
而在察觉到这个气息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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