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亨利八世又有些怀念阿拉贡的凯瑟琳,感叹他所遇见的女人里,只有凯瑟琳兼具王后的美德和让人欣赏的学识,而不像安妮·博林或者珍·西摩那样,总是缺了什么:“让珍女士暂时回家去吧!待我解决了眼下的一切,再将她接回白厅宫。”
“是。”托马斯·克伦威尔刚想将国王的命令传递下去,便听见亨利八世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问道:“菲茨罗伊和埃利诺·布兰登怎么样了?”
烈酒下肚的国王并不像托马斯·克伦威尔想得那样脑子昏沉地想睡一觉,反而用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强作镇定的首席秘书,声音冷得像是威尔士的积雪:“告诉我,我的儿子和儿媳到底怎么了。”
“陛下,吉尔伯特伯爵已经派人将诺丁汉伯爵夫人送至伦敦,并且萨福克公爵已经向北英格兰派去最好的医生。”托马斯·克伦威尔说这话时,十分担心亨利八世会气急败坏地让人将他拖出去砍头。
但是托马斯·克伦威尔在原地等了很久,才听见亨利八世的怒吼声。
“滚出去。”
托马斯·克伦威尔立刻和刚才的宫廷医生一样,如释重负地离开了国王的房间,徒留亨利八世一人在屋里内痛苦地嘶吟着。
不知是为心痛,还是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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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亨利·菲茨罗伊的病重才是亨利八世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里,最为关注的事情。
年近五旬的国王从两段婚姻,十几位情妇那儿只得到两男两女,并且其中的一个男孩还是个命不久矣的私生子。
所以当威廉·都铎被人带到白厅宫时,亨利八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捧着威尔士亲王的脸蛋想要查看他是否有任何的不适。
“他还好吗?”亨利八世询问负责照顾威廉·都铎的布莱恩夫人,后者有些忐忑不安道:“殿下至今都没有生病的迹象,我们会每天检查威尔士亲王的体温。”
虽然吉尔伯特伯爵并未说明诺丁汉伯爵的病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诺丁汉伯爵肯定熬不过这个夏季,否则吉尔伯特伯爵也不会将怀孕的诺丁汉伯爵夫人赶紧送往伦敦。
“即使是这样,你们也不能放松对他的关注,必须保证威尔士亲王不会接触到任何患病者。”亨利八世绝不允许亨利·菲茨罗伊出事后,威廉·都铎也紧跟着出事。甚至说得更残酷点,如果他非要失去一个儿子,那么最好是亨利·菲茨罗伊而不是威廉·都铎。
“是。”布莱恩夫人很清楚因为亨利·菲茨罗伊的缘故,圣詹姆斯宫内草木皆兵,唯恐威尔士亲王有个三长两短,国王陛下会将他们的脑袋串在伦敦塔的护城河边。
“这几个月别接待任何人,也别轻易出宫。”亨利八世前脚刚警告完威尔士亲王的侍从女官,后脚便放缓了语气嘱咐年仅十岁的威廉·都铎:“你要是有任何需求就让别人来回话,我会让克伦威尔保证对圣詹姆斯宫的各项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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