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诺森伯兰伯爵的出手干涉打碎了安妮·博林的美梦,让她终身忘不了对方讽刺她时的轻蔑眼神。
“珀西家的历代女主人都是血统高贵的英格兰淑女,而不是靠着谄笑献媚而声名鹊起的法兰西荡妇。”
更让安妮·博林感到屈辱的是,诺森伯兰伯爵是当着诺福克公爵,以及沃尔西主教的面,对她说出如此辛辣且充满侮辱性的言语。
自那之后,安妮·博林就发誓要让任何看不起她的人都尝到身败名裂的滋味。
无论是诺森伯兰伯爵还是沃尔西主教,亦或是看好戏的诺福克公爵,都会有跪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那一刻。
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安妮·博林不惜横刀抢了玛丽·博林的情夫,也就是英格兰最有权势的男人——亨利八世,直接毁了诺福克公爵在白厅宫里的布局,甚至还想让亨利八世叛教迎娶她为妻。
虽然之后发生的种种让安妮·博林等了足足七年才戴上英格兰的后冠,但是亨利八世逐渐褪去的热情,以及她在生下伊丽莎白公主后的一次次流产,都耗尽了宫里宫外的耐心。
对于亨利八世而言,安妮·博林在结婚前称得上是情趣的伶牙俐齿与聪慧狡黠,如今都变得让他,乃至那些曾支持安妮·博林的人们都感到无法忍受。前者只需要一个见识不凡又能生下儿子的红颜知己,后者只需要一个顺势顺从的意志传达器。
其实至始至终,都没人会在意安妮·博林的想法。
即便她已经是王后,但是安妮·博林就跟十几年前面对诺森伯兰伯爵时没什么两样。
依旧是别人选择她,而不是她去选择别人。
………………
……
“陛下?”服侍安妮·博林的一位侍女看见昏睡了许久的王后终于醒了,赶紧将后者扶起来靠在床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安妮·博林本以为她将作为约克公爵的母亲而迎来荣宠,但是看着屋子里兵荒马乱后的景象,一切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屋内唯一的诺福克系侍女——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坐在距离安妮·博林最远的位子上,自顾自地做着完成了大半的刺绣,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我的儿子呢?”安妮·博林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向身旁的侍女询问无果后,转头看向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几乎是咆哮道:“我的儿子,约克公爵呢?”
“死了。”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头也不抬地冷冷道:“你生下的根本不是约克公爵,而是个死胎。国王陛下已经派人将它就地埋葬。你要是能出门去花园里挖一挖,兴许能找到你儿子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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