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内寝里停着珍·西摩尚有余温的遗体。
无人照顾的约克公爵在母亲身边小声地哭泣着,但是在国王的急招下,没人会照顾他。
“王后怀孕期间到底干了什么,吃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你们最好从实招来。”亨利八世当然不会一上来就问珍·西摩有没有出轨,毕竟这关系到他的颜面,只能曲线救国。
“回陛下,王后在怀孕期间除了照例接见平民,聆听他们的愿望,便只召见过她的兄弟和加德纳主教,其余时间都是在我们的陪伴下做些手工活或者听书。”面对低气压国王,侍女们也不敢有所隐瞒,更担心自己会因此被关进伦敦塔。
而这之中,最为恐惧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只觉得脖子在隐隐作痛,脑子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飞速运转起来:“陛下,王后陛下在临产前好像看到了什么,对着幔帐顶不住地挣扎,嘴里还不断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亨利八世的视线被罗切夫的子爵夫人所吸引,后者镇定自若道:“当时不仅我一人在场,其她侍女也可作证。”
“是的,我们也听到王后陛下这么说过。”眼见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找到一个看似完美的解释,如释重负的侍女们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彼时的托马斯·克伦威尔终于明白威廉·都铎在几个月前的布局,忍不住心底发凉,但表面上仍是镇定自若道:“陛下,安妮·博林的遗骸被镇压在伦敦塔的小教堂下,绝不可能有作祟的机会。”
亨利八世原本稍缓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托马斯·克伦威尔比了个“诺福克公爵”的口型,于是立刻闭嘴,防止刚逃了亨利八世的死刑,就落入诺福克公爵的魔掌。
不管安妮·博林的倒台是否有诺福克公爵的推波助澜,但是在其他贵族和亨利八世的眼里,安妮·博林就是铁板钉钉的诺福克人。
倘若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将珍·西摩的意外归于安妮·博林的鬼魂,那么寻找复起机会的诺福克公爵一定会跟她翻脸。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的不说,诺福克公爵还是有力气弄死一个宫廷侍女,而西摩兄弟和国王陛下……
一时间,罗切福德子爵夫人几乎绝望了。
若不是当着亨利八世的面,她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克伦威尔,我命令你和萨福克公爵,诺福克公爵一起调查珍王后的死因,记得别让加德纳主教和西摩兄弟插手,他们就安心去办王后的丧事。”眼下的亨利八世并没有珍·西摩通奸生子的证据,再加上他已经砍了一个通奸的王后,要是再来一个,绝对会对他的声誉有所影响。
“是的,陛下。”托马斯·克伦威尔知道威尔士亲王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也不为西摩兄弟辩解什么,而是不动声色地挑起亨利八世的怒火:“关于珍王后的葬礼,不知您有没有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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