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老国王充满探究的眼神,坎特伯雷大主教鼓起勇气说道:“我手下的一位牧师在教堂里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写着托马斯·西摩是如何通过佩吉爵士的残党,在威尔士王妃的马车上动了手脚。另外,威尔士亲王的司库卡文迪什爵士也开始调查佩吉爵士的残党,最后在伦敦的一位珠宝商人那儿,找到了这个。”
坎特伯雷大主教小心翼翼地从袍子里拿出几条造价昂贵,一看就是普通贵族都买不起的项链,然后将其交给亨利八世的仆人。
“这是我送给珍·西摩的东西。”亨利八世只是扫了眼项链的款式,便明白它曾属于谁。
因为阿拉贡的凯瑟琳钟爱石榴红的宗教首饰,安妮·博林更偏爱法兰西的时尚,而克里维斯的安妮喜爱蓝宝石和德国银饰,所以这种偏英格兰风的珍珠首饰大都属于传统又低调的珍·西摩。
亨利八世对没有“背叛”过他的女人都十分大方,所以除了被砍头的安妮·博林和家族出事的凯瑟琳·霍华德,其余王后还有情妇的珠宝都得以保留。
阿拉贡的凯瑟琳的珠宝大都被玛丽公主带去了洛林公国,珍·西摩的东西也都留给了约克公爵,只是在后者成年前都是由监护人,或是保姆、家庭教师进行保管。
坎特伯雷大主教趁热打铁道:“我去询问了照顾约克公爵的仆人,他们都说前任王后的首饰是由安妮·西摩夫人亲自保管。想必没有她的默许,托马斯·西摩也不可能拿去贩卖。”
“这个吃里爬外的女人。”亨利八世并不在乎这些已经送出去的首饰,但是被底下的人这么戏弄,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反胃:“直接将那个女人以同谋的罪名送入伦敦塔。“
在亨利八世的心里,安妮·西摩跟曾经的罗切福德子爵夫人是同一类人,明明逃过了丈夫的牵连,却还学不会老实做人。”
“是。”坎特伯雷大主教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待会儿能向威尔士亲王复命,但是为求稳妥地又提了一句:“那安妮·西摩夫人要经历贵族审判吗?”
“你见过家里的爵位都被拿干净的贵族吗?”亨利八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再谈下去:“看在她曾照顾过约克公爵的份上,将绞刑减为砍头。”
“是。”终于放心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起身向亨利八世行了一礼,然后动作极轻地离开了待客厅。
亨利八世冷冷地看着坎特伯雷大主教离去的背影,过了很久才指了指随从捧着的项链,语气比刚才又冷了几分:“把这个送给威尔士王妃,然后给威尔士亲王带一句话。”
“就说他干得不错。”随从虽然不是亨利八世用惯了的老人,但也能听出国王话语里的讽刺。
“只是他的心还不够狠,做不到赶尽杀绝。”亨利八世决不相信威廉·都铎在托马斯·西摩的毁灭路上,没有推波助澜。但是托马斯·西摩要是没有让约克公爵取而代之的念头,那么威廉·都铎的小把戏也不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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