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克伦威尔将比利时的来信仔细收好。因为在国王审阅了里士满公爵和玛丽·斯图亚特的圆房记录后,还会有宫廷医生和书记官进行复审并记录在党。
每一位王室成员的血统都不容置疑。
威廉三世从未想到自己不到四十就要为人祖父,但是这在十六世纪,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许我真的老了。”威廉三世突然发出一声让人误会的感叹。
一旁的理查德·克伦威尔还以为是国王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所以无比紧张道:“陛下,您是否需要宫廷医生来为您进行放血治疗?”
“嗯?我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要进行放血治疗?”威廉三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道:“比起放血治疗,我更想知道米歇尔(塞尔维特的假名)先生的研究到底进行到哪一阶段了。”
威廉三世记得塞尔维特前不久,才从他这儿得到解剖尸体的许可。
而在遥远的西班牙,已经有一位名为安德烈·维萨里的比利时医学家根据亲身经历和古希腊解剖学家盖伦的遗稿,写出一本名为《人体机构》解剖学巨作。
也正是因为这本“惊世骇俗”的巨作,使得安德烈·维萨里在许多年后,被尊称为“现代解剖学之父”,并且遭到教会的迫害——只因他在解剖学巨作中,将人类与各种动物的骨骸进行对比,然后宣称男人和女人的肋骨数量一致,并不像《圣经》所说的那样,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少一块肋骨。
毫无疑问,安德烈·维萨里的行为足以让他被教会烧死一百次,但是因为这人技艺高超,不仅担任过查理五世和腓力二世的私人医生,更是在阿斯图里亚斯亲王从楼梯上摔落,遭受了足以致命的头部伤后,还能为其进行头部穿孔手术,在无数人的震惊目光下,保住了阿斯图里亚斯亲王的性命。
所以罗马教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把安德烈·维萨里怎样。
毕竟腓力二世也是怕死的,而安德烈·维萨里无疑是西班牙最好的医生。
面对这样的旷世奇才,威廉三世也不可避免地动过将安德烈·维萨里收入麾下的念头。不过考虑到罗马教廷对安德烈·维萨里的“变态”执着,威廉三世干脆利落地放弃了这一难以达成的愿望,转而用各种渠道为卡尔达诺和塞尔维特拿到了安德烈·维萨里的巨作——也就是那本被禁止传播的《人体机构》。
“他真是不亚于盖伦的旷世奇才。”塞尔维特虽然比安德烈·维萨里小三岁,但是他在意大利求学时,却是安德烈·维萨里的门生。
遗憾的是,他并未与这位解剖学的老师相处太久,便因密出版了《基督教的复兴》,而遭到罗马教皇和日内瓦教皇的双重追杀。
“我真不应该在完成学业前,发表自己在神学上的见解。”拜读过《人体机构》的塞尔维特无比遗憾道:“如果能跟维萨里老师共事几年,兴许我能更快明白心脏的结构和肺循环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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