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清颔首,客厅内就此沉默下来,三个少年一直没说话,见他们两也不说话,你看我我看你,齐刷刷看向两人。
裴疏清近三十年里就没怕人看过,更何况是三个少年的,坦然到不行,祁奈更不用说,做外交官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别人盯着看是常有的事,祁奈根本不在乎。
“那个什么,我爸在催我回去。”静谧中,顾闯举起手腕上的手环,“你们聊,有时间我过来看你们。”
“要我送你吗?”裴疏清问。
顾闯摆手:“不用,我爸派来接我的车就在门外,下次见。”
顾闯的华丽退场没能让安静热烈起来,反而更透着些许诡异,燕江流和祁星阔都不是个愿意做电灯泡的人,静坐几分钟后,燕江流先问:“裴老师,我的房间在哪?”
“三楼朝阳的那间。”裴疏清放下水杯,起身打算帮他领路,“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我让祁星阔陪我去,他方向感好。”燕江流扯着祁星阔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跑上二楼,再看人影都没了。
这是在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裴疏清和祁奈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然而两位心里有数的当事人,静坐几分钟,谁也没动,急得藏在楼梯拐角处的燕江流脑门要上火。
“你说他两是不是察觉到我们没走远?”燕江流声音很轻的问。
祁星阔几不可见摇头,手指拂过他唇,让他别说话,指指客厅,继续听。
燕江流让这一手来得耳朵根烧起来,猛地转头看向客厅,不敢再跟祁星阔说话。
客厅内静默的两人在把人急死前,终于有了动静。
祁奈无奈问:“是不是这么几年不见,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
裴疏清的语气和平时没两样,都是温和坦然的:“祁外交官说的哪里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谈不上愿不愿意。”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咱们的过去抛开不要了,连带把现在的我也给扔掉?”祁奈问。
裴疏清轻笑道:“都说是过去,就是用来怀念的,至于现在,我和祁外交官就是点头之交,不存在扔不扔掉。”
“点头之交?”祁奈重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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