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常年在雷恩城和阿摩尔城之间往返奔波,他非常支持我长居宫里,他说我必须参与安妮殿下的成长过程,得取她永不怀疑布里厄家族的信任。
尽管如此,我偶尔还是会希望父亲带我回一趟阿摩尔城,我想见一见母亲和弟弟。
只是父亲从未答应过我的请求。
看书看得有些发闷,我决定去薰衣草花田走一走,散散心。
在那里,我遇见伊勒·埃塞正被围着欺凌,我赶跑了那些人。
南特大公没有让他与我们一同武训,但这些恶徒依然盯上了他。
我把他带回我的房间。
伊勒·埃塞那身银白色的衣服和那头银发让花田的泥土弄脏了,那些人很鬼精,他们不会朝他的脸下手,会引起大公夫妇的注意,而他的身上全是旧伤未愈,又增新伤的淤痕。
“你应该反击。”我给他擦上药酒,慢慢揉散那些淤伤。用了点力道,这样瘀伤好散得快一些,我本以为瘦弱的伊勒·埃塞会受不住,神奇地是他居然能缄默不语。
伊勒·埃塞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有些来气,难道他打算一直忍下去?
“你是伊勒家族的继承人,你代表着你的家族和荣誉,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我打不过他们。”伊勒·埃塞说。
我一愣,没想过他从未接受过武训,“那我来教你。我总不可能每一次都及时赶到来救你。万一有一天你遇见他们,而我又来不及,我希望你能靠自己打败他们。”
“……你愿意教我,布里厄?”
他一直低着头,我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只有头顶那些恍如透明的银发。
“当然。”我望着他的发旋说,最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发尾。银发如同夜空中的遥长银河,闪烁的,遥不可及的,犹如抓不住实体的虚幻存在。
伊勒·埃塞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和发色相同,我原以为看起来会是无机质的冷酷,其实非常的温和。
“……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说,“很漂亮。”
我是说他的头发和眼睛。
伊勒·埃塞的脸渐渐涨红了,他突然站起来,匆匆系起前襟的扣子,一副要走的样子。
我拉住他,他的手软绵绵的:“明天开始,我下课后会去你的寝室。”
他好似避之不及的甩开我的手,兀自僵立片刻,细如蚊讷的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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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旁·安妮永远记得那一幕,罗亚尔的曼恩在践行礼的晚宴上,故作无心的询问她的父亲:“布列塔尼岛是否允许同性通婚?”
她的父亲摇头,给予否认的回答。
然后曼恩又问:“这条法律会在近期内修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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