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忍不住飘散,或许是深秋的天气过于懒散,让他的思绪不知怎么飘到了太宰治那个家伙身上去。
啊……是那个令人厌烦的绷带浪费装置,自己的搭档。
中原中也记得自己和太宰治一向不对盘,一见面就要吵架,吵不了两句要么太宰治会被怒气上头的自己一个过肩摔给扔到墙上去,要么就是红叶大姐或者森首领出面来阻止他们两个打起来。
中原中也会垂下眼睛,抬手压下帽檐,顺从的说一声“是”。
太宰治就没那么顺从了,他往往会有些漫不经心地挑起一只眉毛,露出那副每次令中原中也看到都想往他脸上揍一拳的表情,然后吊儿郎当的随口应上一声,过程中还不忘用挑畔的眼神瞟上旁边的中原中也一眼。
然而就是这么两个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在太宰治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有过一次见面。
当时太宰治是翻窗进来的,翻进的还是自己的卧室,但是中原中也罕见的没有把他给一把丢出去。
虽然里面可能有自己当时正穿好了睡衣,在摊开被子准备上床的原因,但是更多的,中原中也只是垂着眼盯着被套上绣出的花纹,沉默着一言不发。
“中也要走了呀。”太宰治当时还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丝毫没有自己正在深夜闯入别人卧室的良知,笑眯眯的说,“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中也睡过一张床呢,中也回来后可千万别忘了给我留一个枕头呀。”
如果是放在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中原中也都会二话不说抄起拳头,先把太宰治给揍一顿再说。
但是在那个晚上,那个时刻,中原中也的脾气却异常的好。
他只是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拂过被单,造成的折痕一下子使上面那朵朵美丽的花朵状的纹饰从中间断了几条裂痕,仿佛是支离破碎了。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一晃就是几年而过,现在……
“我好像还缺了一个枕头?”中原中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
“啊?”身边一直喋喋不休汇报着进度的下属没有注意到中原中也的走神,被这句前言不接后语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边。
“没事。”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状似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太宰治那个混蛋应该是位干部吧?刚才在港黑的干部大会上怎么没看到他?是有事没有出席吗?”
“这……”身边的下属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太正常,他有些隐蔽的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说话的语气有些迟疑。
如同野兽一般强大的直觉使中原中也立刻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眯起眼睛,一缕微不可查的压迫感逐渐弥漫:“太宰治他怎么了?”
“这……”那位下属在中原中也强大的气场的压迫之下声音有些颤抖,他的额上滑落一滴冷汗,咽了咽口水,“太宰治他……就在几天前,从港黑叛变了。”
“什么?”
中原中也想当时一定是那位下属的声音颤抖的过于厉害,声线过于模糊,再加上耳边的秋风一瞬间呼啸着吹过,拉出长长的噪音,麻痹钝化了他的听觉,使他根本听不清那位下属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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