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李昭明确信他当初并不是在西方和通天打的架,险些就要误以为这里的天道和西方那俩秃驴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已是傍晚,街上行人借着夕阳余晖匆匆赶回家中,而扬州城中有名的花街,这才逐渐亮起灯火。
李昭明站在明月坊门口,此时,大门两侧已经站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扬起笑脸招揽着来往的客人。
他想了想,在姑娘们看到他时陡然亮起来的眼神中轻巧闪身,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
晚上的明月坊,才是纸醉金迷的乐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甜香,李昭明皱了皱眉,从调笑的男女之间穿过。
“哎哟,这位小公子,今儿第一次来吧?”妆容秾艳的中年女子远远瞧见了来人,忙上来招呼道。
李昭明的长相太显眼,明月坊中客人如流水,其中也不乏相貌英俊的,可要叫坊主来说,竟无一人比得上眼前这玄衣小公子。
老鸨话是那么说,心中却觉得这小公子满身高华气度,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风尘之地的人。
“我来听琴。”
李昭明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正常的理由,“有人说你们这里有一位琴师,琴弹得极好。”
说着,他随手扔了两锭金子出去。
——嗯,白锦堂给的,说是作为谢礼之一。
老鸨一愣,顿时想起了楼中退下去的花魁顾吟秋。若说琴,坊中善琴的不少,但称得上极好的只有顾吟秋了。
“好好,小公子随奴家来。”
她咬了咬金锭,喜滋滋地道:“那您可来对了,我们明月坊的琴师,那可真真是扬州一绝啊。”
老鸨边说着边带路,李昭明听了她的话,撇了撇嘴。
“到了。”
老鸨打开一扇门,将李昭明引了进去。
“小公子稍等片刻,琴师马上就来。”
临走之前老鸨还把自家琴师吹得天花乱坠,李昭明坐在雅座上,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听琴不过只是一个见到人的理由而已,他曾听过一友人奏响的太古琴音,自此之后,天上地下的琴师,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老鸨起身走了出去,立刻叫人把顾吟秋叫来。
“可是,吟秋姐姐今儿身子不好”
“老娘管这个呢?”那老鸨低声厚道:“你去告诉吟秋,要是为她儿子着想,就带着她的琴过来。”
“是!”
丫头不敢停留,忙转身去找顾吟秋去了。
老鸨站在原地若有所思,随后便离开了。
明月坊中善琴的自然不止顾吟秋一个,只是她看这小公子眸光清正,显然是真的来听琴的,那顾吟秋这个死活不肯挂牌的蠢货自然合适。
可不要怪她逼着顾吟秋病中接客,她明月坊也不养吃白饭的,让她当教习姑娘们的琴师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真是可恨,要不是顾吟秋一定要生下那小崽子,何必会废了这个花费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才女花魁?如今病怏怏的也不知能活多久,她养的那崽子她看着总觉得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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