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找到人和他喝酒。
顾惜朝想,他大概永远也无法达到他老师那种,上能怼诸天神佛、下能和走卒商贩谈笑风生,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跟任何人打成一片,又在不知不觉中全程控场的地步。
虽然李昭明这个人某些时候很不靠谱,但是在顾惜朝眼里,他好像没有什么不会的。琴棋书画诗酒茶、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风雅与剑,皆在他心中。
是以虽然名义上李昭明是剑术老师,但其实顾惜朝想学什么,都能从对方身上学到。对方也从来不吝啬这些,顾惜朝想学,他便教。
有时候顾惜朝会问,老师说留在人间有事情要做,是做什么呢?那时白衣少年只会捏捏他的脸蛋,说那就是糊弄玉皇的,不然他们能烦死他。
终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李昭明不想说的事情,谁也不能从他口中挖出来。
顾惜朝瞥了瞥嘴,在西湖畔的微风中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小少年这些日子有被好好照顾过,身体抽条了不少,眉眼也明朗起来,舞起剑来也是有模有样。
只是他习剑时间尚短,落在来人眼里便不过尔尔。
一柄狭长的钢刀,带着凌厉的刀气从顾惜朝斜侧袭来。
刀光漫上眉眼,顾惜朝面色不改,反手将来者的手挑了出去。
刀光剑影相交,两道人影在西子湖畔的试剑石边打了几个来回,最后以顾惜朝的木剑承受不住钢刀相击,寸寸断裂而告终。
“不错嘛——”
来者轻巧地落在试剑石上,把钢刀扛在右肩,笑嘻嘻道:“你这剑不咋地,剑术倒是不错。”
想不到这小孩小小年纪,身手可以嘛。要不是他身法尚还不熟练,那等剑光织成的剑网下,他未必能赢得这么简单呢。
顾惜朝身形飘落,顺手在旁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支柳枝,冷着脸道:“你是谁?”
他眼神锐利,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看起来也只比他大了几岁,着月白衬袍,肤色极白,发色极黑,神态之间一派潇洒自如。
端得是眉清目秀,年少焕然*。
“来,好外甥。”那少年道:“叫声舅舅来听听。”
顾惜朝:“”这人怕不是个好看傻子。
顾惜朝执起柳枝正对着来人,语气平淡:“我舅舅是白锦堂,你是谁?”
“白玉堂——”
那少年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怒吼由远及近而来。
“白玉堂你个臭小子!转身就不见人影了,回头一看你又在欺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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