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猴子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灵珠子嫌弃了半晌，话锋一转道：“这一批的考绩出来了，昊天和瑶池估摸着正在审。不过，再给五十年那猴子也过不了文神考核，武神倒是可以试试，他日也未必不是个好对手。”
是未必不是个好沙包吧。
李昭明道：“我没记错的话，天庭武神考核是您在管？”
“嗯哼。”灵珠子挑眉，精致面容上浮现出一个跃跃欲试的笑容：“来日叫上杨道兄，找那猴子玩玩。”
猴子我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
李昭明默默别过脸，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方才的话。
“哦对了，还有一个。”灵珠子忽道：“我下界之时，碰上了个天生火相的小娃娃，倒是想收个徒弟来玩儿。”
听到这里，他们之前的话题已经扯开得差不多了，戴星阑眉头一挑，道：“哪家的娃娃？”
“不清楚，是头小牛精，倔得很。”
灵珠子抬手将漂浮在莲池里的混天绫收回来缠在手腕上，朱红与雪白色彩对比十分明显。
“噢，小妖怪啊，三哥你看上了就去收呗。”李昭明双手叠着后脑仰面躺下来，长发散落在白玉台阶上，懒洋洋道：“不过看你用什么身份收徒弟了。”
以哪吒三太子的身份收，那这小妖怪就会被归于阐教四代弟子之内，等同于有了一个流氓且极端护短的师门。若是以灵珠子的身份收，那倒是和他徒弟一个辈分。然而他徒弟并不在这个世界，那小牛精却在，若是这般，辈分可要压过洪荒一众大能。
想想就有点好笑。
灵珠子沉吟半晌，道：“以哪吒的身份收吧。”混沌珠身份特殊，委实不适合小牛精。
“诶？”李昭明顿时坐起来道：“我记得，元始不喜欢妖族弟子。”
毕竟是亲口说出“披麟带角之辈，湿生卵化之徒休想入我门下”的圣人呢。
虽然，元始天尊当初说这话时还不是圣人。虽然，在当年被通天持之以恒捡回的无数毛茸茸蹬鼻子上眼，趁他神游之时在他脑门和身上做窝导致他快被逼疯的时候说的。
“哦，那有什么问题吗？”灵珠子淡淡道：“是我收徒弟，不是他收徒弟，他有意见可以来问我。”
李昭明：“好吧好吧，三哥你开心就好。”
他这么说的时候，耳畔忽而传来了一道清浅的笑声。
“二哥，你笑什么。”
李昭明坐在灵珠子边上，手撑着头看这位真正是阔别多年的兄长。
造化玉碟先他与灵珠子化形，诞生之初也是少年形态，如今倒是稍稍长成了些许。青年长发低束垂落腰间，眉宇含笑眸光沉静，比起他和灵珠子，他更像是神龛上供奉的神祗。
“我笑你们，当真是丝毫未变。”
时过境迁，当年混沌中的四大鸿蒙灵宝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但此情此景，竟是与当年还在混沌中无甚差别。
灵珠子道：“二哥也没变。”
戴星阑一笑，转到他们身后中央，微微俯身一手捞一个到怀里，手张开搭在他们肩上，道：“嗯，我们都没变。”
李昭明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也笑了。
有长风从三十三重天来，掠过云楼宫中的一望无际的莲池，撩动满池红莲，只见莲瓣摇曳如火。
太子长琴进来时，莲池边的白玉台阶上坐着的几个人同时抬头看他，眉眼间有着相似的疏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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