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水的高以施施然的开口了,这一开口就让韩之酌倏然聚光盯住了他,“程裴和我谈了点关于你们的事情。”
韩之酌握杯子的手渐渐用力,喉咙间的动静也大了点,像是受到非常大的恐慌,实则这件事在韩之酌以往的人生经历里,都可以说是九牛一毛,可就是这九牛一毛的事情让他倍感紧张。
所有的神经全权在高以说出话的那刹那绷紧了个全面。
“韩哥,程裴是个挺实心眼的人。”高以选择的切入面挺简单的,就是拿程裴的性情说事情,“他认定一个人这么多年,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劝他放弃过。”
感受到韩之酌投注过来略带些诧异的目光,高以抬眼笑着看了过去,“一个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婆的男人,我难道不应该劝他吗?如果你的身边的朋友发生这种事,你不劝劝?”
这话说的相当有道理,乃至于韩之酌根本没有话说。因为这件事在任何角度来看,劝对方重新寻找一个春天都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破坏他人婚姻的事情是相当不知廉耻。
“他不愿意,”高以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在说故事,但这故事的真实度比韩之酌听过的以往任何话都要真实,“他说,人贵在从始至终,如果真的没有缘分,那么他真正的缘分肯定会在合适的机会遇见他。”
韩之酌想象着程裴说这句话的表情,那该是怎样一种让人心疼的样子?韩之酌不敢再想,因为光是想想,他就心痛的不能自已,不仅是为程裴心疼,也是为了自己心疼。
他是怎么狠下心让这么一个人等了他十多年的呢?韩之酌没弄明白,也像是始终都想不明白,大概是时间走得太快了,一晃眼就十多年过去,他和程裴就在所有人的眼里错过十多年,在彼此的心里住了十多年。
或许是住的时间太久,乃至于想把心里的人搬个位置,换个地方,甚至是丢出去,都有点难舍难分的感觉,那种和身躯血肉融合在一起,要活生生剥离的感觉,韩之酌像是正在体验这种感觉,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目光也不太平静。
“既然你都对他说了那样的话,那以后就好好对他。”高以轻声说,“我和程裴的关系不如他和贺森凉铁,但关键时候大义灭亲的事情,我也是勉为其难能做得出来,希望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韩之酌头一次发现词穷这个词是这么的好理解,他被高以说的话生生的定在了沙发上,眼下他和程裴的情况,无论他说什么,都有种油腔滑调的嫌疑,他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什么都不说,把一切都交给时间去证明。
想必高以也正是明白这点,才把话说的那么让人无话可接。
韩似出来就见到他哥像个训练到极致的特工,背部挺直,面部表情严峻的盯着面前的一盘水果,就像那盘水果会随时跳出来个致命的生物一样。而高以像个游手好闲的观光者,喝着茶水看着手机,悠闲的想让人神同步。
“我先回去了。”没等韩似开口说什么,沙发上的韩之酌先开了口。开口的同时他的动作已经有了明确指引,指引的方向是韩似的家门口,韩似都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高以回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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