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晦地看了眼傅松然脏兮兮的衣服:“名贵的花朵需要园丁精心照料,但你终究只是园丁而已。”
“而这园子里的花,是属于我的。”
他的眼神讥诮、傲慢。
几乎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自尊心踩到了脚底。
傅松然被那眼神所激,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是祁生,还是傅松然。
他愤怒地朝前走了两步:“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引诱了他,但他爱的人是我,他只是被你蒙蔽了,他迟早会回到我身边的!”
台下。
戴鸣忍不住叹了口气。
姜子夏也摇摇头,低声道:“这孩子入戏了。”
胡修文听着不对,忍不住问:“入戏不是好事吗?你们怎么……”
戴鸣笑了笑:“小胡你是导演,恐怕不知道,对于演员来说,入戏和入戏也是有区别的。”
“用情绪带动对手共同入戏,和掌控对手的情绪,迫使他入戏,是完全不一样的。”
胡修文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藏安……脾气挺好的啊。”
姜子夏意味不明地笑道:“脾气再好的男人,在感情面前也会变成小心眼的。”
胡修文:“???”
他们在台下讨论的这么一会,傅松然已经被孟藏安一句一句逼到了绝境。
没在台上的人,根本无法体会他的绝望。
他被老师称赞演戏有灵气,会机变,他曾经是那么自信。
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在他为自己翻过一座小土包而沾沾自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座巍峨的大山。
整场戏的节奏都被孟藏安把握着,而他,只不过是孟藏安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试图挣扎,却被孟藏安轻而易举化解。
只能在他的驱使下,一步一步走向绝望的结局。
这一刻他仿佛和祁生共情了。
祁生面对樊先生时的自卑、绝望,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他根本不配也不敢和对方争夺……
傅松然嘴唇颤抖,几乎崩溃。
他茫然地看着舞台上,最后落在孟藏安身后的那个人影上,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颤抖地问道:“安栀,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说实话,宋臻的脑壳都要炸掉了。
他不是不想将剧情拉回来,可是孟藏安把控节奏的能力实在太强,他在说台词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宋臻切进去的气口。
这种赤|裸|裸的炫技方式,成功地激起了宋臻的胜负欲。
宋臻毕业后就再也没上过舞台了。
如果不是今天傅松然提起,他都快记不得演戏的滋味了。
重新站上舞台,被人用演技挑衅,这种浑身战栗的兴奋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