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礼司盯着自己手中的手帕出神许久,直到武曌屈起手指“叩叩”敲响桌面,才恍然回神。
武曌说道:“没有了十束多多良的周防尊,是失去了剑鞘的利剑,虽锋利,却易折。接踵而来的吠舞罗混乱,也早在绿王比水流的计划之中。朕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朕不认为因为比水流,就要过度防范以至于乱了自己的阵脚。宗像,这无法构成你反对周防尊留在这里的理由。”
宗像礼司苦笑一声,颇有些自嘲:“陛下,您就当做,也是我的私心吧。不仅是作为青王宗像礼司,只作为宗像礼司,我也不希望周防尊留在这座已经燃烧起来的城市中。”
“失去了所有力量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以他的性格,又必定不会缩在屋子里借由其他人的力量以保安全。这样的周防尊……”
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出口,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很担心他。”
武曌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由得惊讶的看过去。
然后,嗤笑出声:“说得非常感人,有理有据,情感到位。如果换成安娜,可能已经被你说服了,不愧是青王。”
“可是,朕拒绝。”
她的眉眼间皆是对自己与自己友人的自信:“就算现在是人类的身躯,尊他终究还是赤色的王权者。让一位王在自己的战场前退缩?荒谬!”
“况且——”
武曌勾唇,笑得狂气而肆意:“有朕在此,谁敢伤他分毫?谁能伤他分毫!”
宗像礼司哑然。
两人相对,气氛冷凝,休息室一片安静。
一门之隔外,周防尊修长的身躯依靠在门上。他仰头,唇间咬着一支点燃近半的香烟,默默听着休息室内的对话。
武曌傲然的宣告掷地有声,清晰的传进周防尊的耳中,他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膛一片震动。
“武曌……真是,强大智慧得惊心动魄。”
周防尊漫不经心的直起身,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兜里,准备离开。
他停住脚步,回头瞥向休息室的大门,低声呢喃:“这样的人物,谁愿意与她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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吠舞罗突击队刚结束一场与绿组的战斗,众人欢呼着议论稍后要到那里解决晚饭,兴奋的交流着刚刚战斗的细节。
“唔,我忘了东西在那边,我回去取一下,你们先过去吃饭,不用等我。”一名青年笑着和其他人分开,抄近道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然而,他越靠近刚刚结束战斗的地方,就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安静了,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进,然而,当他转过一个转角,却还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视野内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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