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溢刷着牙满嘴泡泡,傅瑞专心致志地站在一旁帮他涂药膏,药膏是淡绿色的啫喱状,糊在脸上清清凉凉很舒服。
看到爱吃的小笼包,牧子溢的眼睛瞬间亮了,蹦蹦跳跳过去吃包子,傅瑞慢悠悠地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到牧子溢眼前晃晃:“看,这只包子好像你的脸。”
“哦?那我就可以亲到自己迷人的脸蛋了。”牧子溢嘬了一口小笼包,吹弹可破的皮里流出鲜美的汤汁。他鼓起脸蛋,更像了。
“待会儿回家吗?”傅瑞问。
家就是他们在西京的爱巢,是有爱的地方。牧子溢一听就知道他在说哪儿。
“嗯嗯,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下午咱们就买机票回家吧。”牧子溢已经想好了,在江城傅瑞一个人活像孤寡老人,他像留守儿童,还不如俩人一起回西京。
“待会儿我去拿一下行李。”
想到牧子溢的家人,傅瑞抬头:“需要我陪你吗?”
“不不不。”牧子溢头摇得像拨浪鼓,指着自己的脸:“看看我的脸,你想要挨揍嘛?”
牧子溢的脸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傅瑞心疼地看了一眼,于是说:“那我在楼下等你。”
于是牧子溢裹着傅瑞的衣服回了家,打开门,牧子溢的父母都在客厅,家里乱糟糟的还是昨天的样子。
“爸,妈。”牧子溢迟疑片刻,还是叫了一声。
牧子溢的爸爸双手握拳放在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家门,“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妈妈走过来,看着牧子溢有些触目惊心的脸摸了摸,牧子溢“嘶”了一下妈妈就缩回手去。
“疼不疼啊?”
“疼啊。”牧子溢很诚实地承认,他不仅脸上很疼,心里更疼。
“咱们去看医生吧。”妈妈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这一瞬间,牧子溢感受到了一丝关怀,可惜这一点点的施舍已经无法修补这么多年来他心里的裂痕了。
“不用,小伤而已,我已经上过药了。”牧子溢挣脱开妈妈的手,往房里走去。傅瑞还在等他。
“不不不,妈妈已经打听过了,城西弄有个老医生,专治这种病,你去做针灸,治好了你就不喜欢男人了。你小时候是喜欢女孩子的呀,你小时候回来和妈妈说你喜欢幼儿园的小曦曦,你说要娶她回家做老婆。你是不是为了气我们才这么说的?你是不是说的气话?”
听到这些话,牧子溢的脚步顿住。一瞬间觉得荒唐,一瞬间又觉得他的家人理应如此。
他缓缓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妈妈一眼:“我说我得了抑郁症你不觉得那是病,我说我喜欢男人你反而觉得这是病。我觉得有病的是你,是你们,你们得了喜欢折磨孩子的病,我就是在你们的折磨下长大的。”
“混账!你!”牧子溢的爸爸站起身怒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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