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鸡贼!张野又想笑,高格速度不错,何况汪凝现在跑了好几圈,赢他基本十拿九稳。
“我要赢了呢?”汪凝问。
“你要赢了……”高格想了想:“那再说。”
你他妈有点骨气好不好,张野简直没脸看。
“纯哥当裁判!”高格喊。
张野无奈地跑到另一边,面朝两人站定了,高高举起了手。
等着两人都准备好,他喊道:“预备----”
胳膊劈下的同时,高格如离弦的箭,不不不----张野看错了,汪凝才是离弦之箭。几秒的功夫,高下立判。
输的猝不及防。
亏我还跑这边来当裁判,张野用手搭住了眼,臊的慌。
高格这货没点竞技精神,比赛一半反被气跑了,该同学是跺着脚走的。
你他妈……张野特想找个地缝,这脸打的啪啪响。
汪凝跑到了终点,一回头,人呢?
这是认识汪凝以来,张野从他脸上看到的第一个表情--惊讶、纳罕同时显现在两人脸上。
汪凝跑很久了,又来这么一段冲刺,这会儿缓缓弯下腰用双手撑着膝盖,调整着呼吸。单薄的T恤贴在背上,裹出只属于少年的线条,突起的肩胛骨像蝴蝶的翅,往下顺滑出细细的腰身,又很紧实。
张野站那儿没动。
汪凝很快折起了身,和昨日的张野如出一辙,脖子上戴的那枚半月形玉坠滑了出来,垂在胸口。
那玉坠碧绿无瑕,在阳光下隐生晕彩。
张野瞧见时愣住了,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胸口,捏住了自己的这枚玉坠。
“这不是……”他话说一半忙住了口。
老爸把玉坠送给他的时候,说这是师门的传家宝。祖师爷雕刻的,送给了师爷,师爷送给了师父,师父送给了老爸,老爸送给了他。
这撒的什么弥天大谎,原来是一对,另一枚给了他另一个儿子。
汪凝也意识到了,把玉坠拾回了领口。
两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戳破。
不,戳个半破,中间还连着点吹弹可破的草丝。
张野喉结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还有两圈。”汪凝跑走了,不很在意的样子。
逃跑的高格去而复返,纯哥纯哥地叫着。
“又怎么了?”张野只觉得烦。
“我又想到个办法!”高格兴高采烈。
张野:……
“你跟他比好不好?”
“滚!”张野说:“别再给我俩拴对儿了,心烦。”
他说完往回走,“张纯纯!”高格原地跺脚,“十七年的兄弟情谊呢!”
张野蓦然回头,看着远处奔跑着的汪凝,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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