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是老头的心尖肉,也正因如此,张玉堂没敢通知周阔海,想等俩孩子醒过来再说。
周阔海走到玻璃窗前往里看,老头的手有些发抖。他看了半天,鼻孔里哼出一口气:“要不是芳菲那小丫头给我打电话,你们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张玉堂夫妇俩都没敢接茬,高大柱不尴不尬笑了笑,“师爷您说您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外头给人家排戏,咱不是不敢惊扰您老人家吗。”
“知道点轻重缓急不知道!我这把年纪了?不比你们哪个硬朗!不比你们哪个能扛事!”周阔海指着他们,“屁大点事,瞅你们一个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咋地,这样孩子就能醒了?”
老头说话身子一折一折,步子一蹙一蹙,搞得几个人低下头不住后退。高格更是躲他老爸身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发了通火,周阔海眼神转回病房,问:“我听那丫头说是被人打的?这多大的仇能打成这样?”
没人吭声,周阔海点名道:“翠萍你跟我说说。”这群师兄妹老头看着长起来的,他知道倪翠萍肚子里憋不住话。
“这,那什么……这不是……其实吧……”倪翠萍磕磕巴巴。
“我来听话佐料的?”周阔海瞪了她一眼。
倪翠萍心说,王芳菲这死丫头片子,瞧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师爷,您先消消气,这话说来话长。”倪翠萍从三年前小树林说起,讲的很详细。
“这中间还有个岔子,早几天俩孩子见义勇为救了穆小乙的儿子……”
“哪个穆小乙?”周阔海问了句。
“还能哪个,就是六义集团的董事长。”李翠萍说:“那晚我在大院里来着,当时正上楼,隐约听一耳朵有人喊救命。后来问纯纯,他说一帮人绑了穆小乙的儿子,被他和凝凝救了下来。”
“这帮人好像就是那个吴什么来着?”
高格探出脑袋说了句:“吴斌。”瞄一眼周阔海,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哦哦,这帮人是吴斌的狐朋狗友,当晚全被纯纯凝凝给收拾了,有一个算一个全折了进去。你说两桩事加一块,人能不恨么!”
“俩孩子做的对。”周阔海点了点头。
倪翠萍说:“早上人穆老板带着儿子来了,也不知从哪儿得的信。当时俩孩子还在手术,人等着医生说脱离了危险才走,撇了张卡……”
周阔海道:“把卡给人送回去。”
“没收没收。”倪翠萍忙说:“师哥师姐的脾气怎能收呢。其实我琢磨着吧,不是中间还有这么个茬儿,人不能下死手,这卡该收……”
周阔海不耐烦道:“你能不能挑点重点?”
“这不要开学了么,昨晚他们同学聚会,这俩孩子冷不防被人遛了。八九个壮汉,挤一面包车里等他们。”倪翠萍说得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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