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阔海嘿嘿笑了下:“叫纯纯演崔莺莺,凝凝演张君瑞。大赛中央台直播,让俩孩子搭阵东风露露脸……”
下面的话张野一句没听进去,中了下怀。和汪凝同台,一个张君瑞一个崔莺莺,半夜私会西厢眉来眼去的……画面太美,张野没敢想。
他偷瞄了眼汪凝,那人专心致志听得很认真,你特么是块木头么?
张玉堂犹豫了会儿,说:“师爷不是我驳您,俩孩子高三压力大,明年还要参加高考……”
“完全没压力!”张野说完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大言不惭,这些日子功课明显吃力。
汪凝给他补了定心丸,“舅舅放心,不会耽搁高考的。”
张玉堂怎能放心,还要反驳,周阔海板脸道:“我又不占用太多时间,孩子都有底子,哪怕一天抽一个小时呢,周末再用点功。离比赛还有大半年工夫,怎么也抠出来一出戏了……”
“太爷爷别说了,我爸他做不了我的主。”张野拦道。
张玉堂连身子都转了过来:“张纯纯我跟你丑话说前头,还有凝凝你也给我听着----”
张野不待他说完,拍胸脯壮志凌云地打了包票:“张玉堂你给我听着,就北大了,我和汪凝明年把通知书拍你桌上!”
张玉堂:……
这还能反驳什么!
张野骄矜又较劲的这股劲儿,汪凝很乐意看。或许他本身缺少着这种东西,他对张玉堂点点头,小小地挺了张野一下。
少年人有时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是他们的,尤其喝了点酒。
周阔海挑着大拇指在张野和汪凝面前各晃了一圈,对张玉堂说:“你小子十七八的时候胜他俩吗?你成名早,那是你登台早,你要不拦着纯纯,早成名多年啦!你和清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别以为老头我上了年岁就什么都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张玉堂,今儿我也给你撂句话,搞不好这次给你摘三朵梅花回来你信不信!”
这牛吹的,张野都缩缩脑袋没敢接话,怀疑老头撒癔症。
张玉堂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咱爷俩都去当评委也没可能的,师爷您歇会儿吧。”
周阔海颇为不屑地哼了声,靠实在了打了个哈欠。
车厢里安静下来。
穆小乙的酒喝多了,没有天旋地转的那种感觉。头也晕,但晕得很奇妙。张野正昏昏沉沉着,张玉堂手机响了。
张玉堂刚接通手机,王芳菲尖叫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团你们快回来吧,范星芒在团里闹着跳楼,文化局的领导们都来了!
张玉堂忙回过头来,还好周阔海已经睡着。
一日里汪凝情绪几番起落,这时又绷紧了身子。张野按着他的手,所有劝慰的话都曾说尽,这时无声地看着他。
“停车。”张玉堂说。
司机靠边停下,张玉堂紧皱眉头思考了没几秒,说:“纯纯你去开间房,和凝凝把太爷爷带过去睡一觉。”他不想让两个孩子还有老头掺和进来。孩子不该承担这些,老头年纪太大,生不起范星芒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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