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哥哥把一整包餐巾纸都塞给我，让我自己擦。
我一连抽出三张纸，全部都盖在脸上，开始了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号啕大哭。
等我哭得累了，抽抽嗒嗒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鼻子，哥哥臭着一张脸问道。
“哭完了？”
“嗯……”我团起手中的湿纸团，从鼻腔里挤出回答，不敢抬头看他。
“你刚才说你没有，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不想要哥哥，也没有想要让哥哥讨厌我。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而这个事实，并不会被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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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原，我接下来说的话你都给我好好听着，我不会说第二遍。”
哥哥拎来另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双肘撑在膝盖上，整个上半身都倾斜向我这边。
“看着我。”他命令道。
我十指都纠缠在一起，抬起头，看着他。
他面容冷肃，眼睛里的那片海都要结成了冰。
“你之前在实验室里的生活，我也了解了一些。虽然有很多事情仍然搞不清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没有在实验室里的记忆，不过感觉如果记得那些东西也不怎么样。”
“无论你背负了怎样的过去，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亲人。”
“你要记得，你的过去，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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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么简单吗？
关于我的过去，哥哥其实并不了解不是吗？
准确的说，就算是项目里和我最亲近的那个研究员都不知道我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作为唯一一个拥有着可以在实验室里自由活动一段时间的特权的实验体，我可是偷偷学习了好多关于人体实验还有机械方面的知识。
借着那些知识，我琢磨出了如何使用数据线连接辅助计算设备，进而提升自己的能力。
而在那个晚上，我独自从营养舱里偷溜出来，连接了实验室里最大的那台超级计算机，毁掉了整间实验室和所有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员。
唯独关于这件事，我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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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嘴巴，开始享受这种飘忽而朦胧的幸福感。
被训了一通之后，反而感到了安定。
是真的被承认了。
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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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揉了一把我的脑袋，确认道：“记住了吗？”
我用嘴巴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记住就行。”他站起身，却被我抓住了马甲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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