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态莫过于自己班里镇着一根定海神针,所以跟着鸡犬升天的小鱼小虾们都不怕了,恨不能能多长两条腿出来横行霸道。
整个教室仿佛被一股莫名的热浪席卷着,但也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谈论什么开心的事情,只觉得周围嘈杂,笑声、吵声快要把教室掀翻了。
挺好的,回到这里才有人气儿。
许柯把课桌里的书细细摆好,拿出一本数学竞赛书出来摊在课桌上,随手挑了只黑色中性笔放在手里慢悠悠的转着,等某位反射弧稍微有点长的人缓过劲儿。
“你,”顾深的声音还有点飘虚,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你怎么下来了?”
许柯看了眼表,很好,8分钟。
这反射弧……可以绕地球半圈了。
许柯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惯常噎他,“怎么,诚关你家开的?”
顾深咂摸到熟悉的味道,终于大大方方露了个笑,那点笑一开始只是个小括号。慢慢的,括号越来越大,到最后他几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说吧,谋划这事儿多久了?真能忍的啊,半点风声不露。”
许柯一开始其实没想到这儿,他不是个喜欢腻歪的人。形影不离这种东西总透着股不符合性别的黏糊劲儿,没必要。
他一开始以为分班不怎么打紧,又不是不在一个学校了,平常能见面的机会一抓一大把,又不是非得在一个班挤着。
只是后来他坐在卓越班的教室里,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位置,他的眼神却总是习惯性的往右边飘。甚至有时候会盯着窗户的位置发会儿呆。
他在回神的一瞬间,非常清醒又悲哀的意识到,喜欢摇晃凳子的男孩子不见了,也不会有人一边冲他痞笑一边说出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隐晦情话。
明明算不上是分开,却总让人生出一种不怎么踏实的感觉。
还有那张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画纸,像是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人无可避免的感到慌张心虚。
许柯几乎是有点厌烦的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这么黏乎的呢?这种让另一个人完全掌管着自己所有情绪的感觉让人难受也让人无能为力。
他闲暇时又想,恋爱这种东西果然不能早碰,它让人降智。
降智失控的事情当然不能在男朋友面前表露,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掉价。
许柯敛下眉眼,将情绪都塞回眼睛里,“没谋划,不是你让我下来教你的么?我怕我不在,寒假教的所有东西都喂了狗。”
顾深笑了笑,他拖长了调子,懒洋洋的应着,“哦,原来不是为了我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不在身边不习惯。”
“做你的梦。”许柯冷哼一声,下一秒他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厚壳软书本,“要是别想让我白下来,给我把分提上来,期末考试争取从第十五考场跳到第十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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