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吗?”
听见苏塘的声音,璟修容不可避免的眯了眯眼,她自从和淳嫔不怎么往来后,也不知哪日在溪儿面前提了一句说,被那孩子听去了记在心里,
之后才有了这游湖的事,尽是添乱的。
苏塘忍不住捂住了嘴,低叹道:“那这下人还真是嘴巴不干净的很,要拉出来狠狠掌嘴的。”
璟修容面上的表情都僵硬了,但她强忍着发作也不好去发作,任由淳嫔和苏塘一唱一和把她这‘下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冷眼听着,目光所及处,只看见李筠看着苏塘阴阳怪气的模样,微扬起唇角。
她心里不知道被触碰到哪一点,无限的酸涩涌了出来,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石榴花刺绣,咬紧了牙。
这么多年了,她都鲜少看见皇上笑,她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少年的李筠随着一群权贵子弟溜猫逗狗,嬉笑怒骂,他是一群人之中的焦点,发现她时正对她的目光润着亮光,风吹柳絮,在她心湖里荡起阵阵涟漪。
她本是侯爵府的小姐,往后要嫁的门地必然不会太差,但自从那一日起,她便铁了心要嫁给李筠。
可入了宫后,那个少年便消失了,他似乎与记忆里的那个人完全不像,他是雨露均沾的帝王,也从未再那般坦诚的看她,他与这宫里的每一个妃子都是相敬如宾。
包括她,这宫里争斗你来我往不甚烦,她总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唯有自己是真心爱他的,他总会看到她的好
可是,她想到他刚刚对宜妃的笑,心里竟然猛然冲上来这股激烈的情绪,还有淳嫔,为何她这么好运,为什么她们都向着她?
凭什么?
就像当年那洛美人,凭什么她生的最威风最不讲理还不被皇上厌弃?
苏塘说的口渴了,就回头去捧那杯上的茶水,她径直拿起来喝了一口,又回头继续和淳嫔说,可见淳嫔突然住了嘴,一脸复杂的朝她看。
她纳闷了一瞬,接着道:“怎么?”
“没什么。”
淳嫔摇摇头,朝着她背后的李筠看了一眼,只见皇上也是淡漠的,提起茶壶又往那杯盏里加了点茶水。
她心里立刻狐疑起来。
但还没酝酿呢,就听苏塘肚子里叫了一声,想必是这个时辰她连早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心里正是有些担忧她的。
苏塘只觉得有些尴尬,转头对李筠道:“皇上,臣妾昨天夜里没吃晚膳,清早起来便到了这,一时间出了洋相”
李筠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昨夜里她太疯了,吃醉后更是拦不住的肆意,早上起来怕不是都忘了,只听着二公主的事就到了这,肚子里定然是饥肠辘辘的。
“父皇,宜妃娘娘操劳了,您也总不好看她饿着吧。”长公主一听到姐姐饿了,心里实在是不忍。
“去叫下边人送点吃食到隔壁去,宜妃昨日也是累着,这儿本就是你的渡月阁,就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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