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韩信……更不必提了,用兵如神者不意味着勇武无双,他总不能揪着刚认的便宜兄长暴揍一顿吧。
吕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如此向来,在偌大楚营里唯一叫他生出浓重的一战之欲的,恐怕真只会是西楚霸王。
吕布遗憾地咂了咂嘴。
……可惜啊,暂时挑衅不得。
他与韩信正在场边大眼瞪小眼时,营门处忽传来响动,惊动了几名校尉,纷纷朝那疾步行去。
吕布同韩信飞快交换一个眼神,下一刻便默契地也凑去查看情况了。
引起方才那点儿不大不小的动静的,非是这半天一夜里已来了三回不同人的汉军使者,而是……伪装成奉楚王诏而来的、穿着华丽无比的汉军使者。
至于主动请缨的辩士郦食其,则因其相貌多为楚军知晓,难掩汉军重臣身份,根本伪装不得奉楚王诏的彭城来使,唯有另派一人。
此人虽也是刘邦近臣之一,却鲜少在外露面,不为外人所知,平日也毫无建树、并不起眼。
一是见他有着这份在危难时挺身而出的胆色,二则是身边一时间无合适人选、却迫在眉睫的刘邦不得不点头答应,就当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吕布一听是楚王所派,倏然丧失了兴趣。
他疏懒地目送那行人被带到项羽帐中,就准备要转身离开,继续瞎溜达去了。
同样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的韩信,却不安地叹息一声。
吕布随口问道:“兄长何叹?”
韩信摇头,难掩惋惜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出尔反尔,为将者大忌,将军已犯了一回。若发兵入关伐汉成了,得可偿失,然王使忽至,定为护汉而来,不论来使真伪,原定明日开拔的大军,怕都难以如愿了。”
三番两次遭到阻碍,楚军锋锐受折,也不知会有何等长久的影响。
吕布缓缓地吞了口唾沫,严肃道:“若是其甚与?”
韩信默然。
“事态如此严重,”一听汉军要得好处,吕布可不能坐视不理了:“兄长何不向将军谏言?”
“区区郎中之话……”韩信自嘲一笑:“若愚兄姓项,将军或才肯用罢。”
所献计谋不用,所做规劝不听,相似的失望,他已品尝过无数次了,才会这般心灰意懒。
吕布听得双眼发直,渐转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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