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终是难掩那来得古怪的不悦,微愠道:“本王何曾有惧战之意!”
不论是他仅凭一杆宝剑,听叔父之令先杀殷通,后杀卫兵数十人;还是被楚王刁难,受那宋义轻蔑,将其直接斩首,再追杀其子,率先出战强秦;又或是率楚军于巨鹿破釜沉舟,扬威天下……
他平生最不惧的,便是以命相搏的恶战!
吕布却一脸‘无妨某自晓得’的了然,嘴上虽从善如流地改了,那其中的敷衍,连迟钝如项羽都看得清清楚楚。
顿叫项羽闷气顿生,数次要大发雷霆,但见吕布那紧抿薄唇、很是倔强的傲然模样,最后还是生生憋住了。
“罢了,奉先先回营罢。”
项羽沉着脸,破天荒地咽下了这口气,只一抬手,将罪魁祸首给撵了出去。
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使了激将计的吕布,对此自是求之不得。
将吕布那潇洒得带了几分迫切的背影纳入眼底,项羽莫名便觉,胸口那气……仿佛变得更堵了。
似是察觉到项羽那饱含怒气的目光,又似后知后觉出刚才发脾气发痛快、却恐怕将这缺心眼子的憨王给得罪太狠,吕布忽地转身,淡淡抬眼,口吻中似有无限怅然,实为亡羊补牢道:“布不知,似大王这样顶天立地之奇俊,可谓千载难逢,缘何无端踟蹰不前?除大王之外,又有谁配拥此秀丽江山?”
——自是老子最配!
吕布心里呵呵冷笑着,无声补充这么一句,面上却始终淡漠,毫无表情。
将这呆王蒙住后,他便迅速脚底抹油,开溜寻韩信去了。
项羽哪里知道他偷揣心里的那句狂妄补充。
忽闻掏心掏肺的一番感慨,他神色微动,实在无法不被其中赤诚忠心所触动。
也正因如此,先前那股莫名燃气的邪火、与先前被奉先怀疑他‘惧诸侯合战’的不快,也悄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项羽独自沉思了整整两炷香的功夫,终是将以范增为首的一干心腹谋士唤来,共同议事。
而就在项羽临时改变决议,要同那擅作主张的臧荼好生‘计较’一番时,暗潮汹涌的诸侯国也逐一起军,相互厮杀,争夺地盘。
如韩信所料,因拒绝跟随项氏攻秦、被排除于分封之外的齐将田荣,实在难以咽下心头怨气。
不等楚军对臧荼的事多做反应,他率先举兵,扣下曾由项羽分封的三齐王之一的田巿后,便大肆攻击田都之势。
却说田荣为齐地豪强,曾与其堂兄田儋、弟弟田横一道,为齐地最早举兵反秦的军势之一,三人亲自带兵平地了齐地,田儋顺势自封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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