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还要叱责,吕布忽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只那废丘无甚可守,大王英明神武,却忽下此令……布不免慎重几分。”
周殷被那精光熠熠的虎眸盯得心里发寒,以为被看出什么,色厉内荏地反驳道:“大王神机妙算,自有谋策,为将者听命便是,何来那么多无端质疑!”
对此,吕布轻佻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不等周殷恼羞成怒地再次发令,吕布却未接着挑衅了。
“末将尊令。”
他懒洋洋地应下后,不等周殷安心,却又话锋一转,道关中攸关紧要,不得有失,为防大王事后问责,他需把副将韩信与三万兵马留下。
周殷不欲与他纠缠不休,至于那区区副将,他依稀记得不过一随侍项王身侧多时的执戟郎君尔,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便随口应了。
留下又如何?待吕布一走,一副将尔,自是更好糊弄。
随意唤入宫中,似方才对付章邯那般便是。
吕布潇洒而出,周殷尤暗中警惕,命人盯梢。
直到那亲信很快来报,道吕布当真领兵拔营,爽快走了,周殷脑海里那根不知何时紧绷的弦倏然一松。
他直勾勾地盯着殿门方向看了一阵,轻蔑一哼。
甚么毒士?奇士?壮士?
叫范增那老儿总挂在嘴边,还真当成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第49章
回到营中, 面对前来问询的韩信,吕布冷然一笑,嘲道:“那周姓匹夫, 倒敢将我与兄长当傻子糊弄。”
项家憨子战事吃紧, 还会专程下令, 让他去守那鬼影也无的废丘?
这借口既拙劣, 又荒谬, 但凡稍通军事,或稍晓霸王脾性者, 都必能一眼识破。
周殷却指望以此糊弄住他, 着实可笑。
韩信眉头微皱:“章将军怕是处境不妙。”
章邯虽是前秦降将,却对项羽极为顺服, 并无再反之心。
既周殷有了异心, 第一个要除的便是不听使唤、却掌有兵权, 还颇有领兵打仗之帅才的章邯。
吕布漠然道:“管他娘的。”
他与章邯非亲非故,干他鸟事?
撵他出去,倒是正中他下怀。
韩信微讶, 却见贤弟一整战袍,抄上兵器, 好似要依那周殷的胡言出军:“布已与那姓周的说了, 允韩兄领三万人马留下。具体留的是三万还是四万,也轮不着他挨个儿去数。”
说到这, 吕布轻嗤道:“又一有眼无珠的蠢物……且劳韩兄坐镇此地,会他一会,阻他片刻。”
韩信诧道:“贤弟当真要去守废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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