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损失惨重外,单那份为他人做嫁衣的奇耻大辱,足以将项羽气得暴跳如雷,丧失理智。
吕布微哂:“兄长所言,正与布之所思不谋而合。”
说完,他在战袍外套上盔甲,略活动一下四肢,竟极显轻盈利索,丝毫不受妨碍。
他唇角微扬,意气风发道:“劳烦韩兄费心,先拖上一拖,待布堵着那耗子了,即刻回兵来援!”
韩信由衷一笑。
不论是吕布还是韩信,都极清楚这留下的四万五兵马,需面对的恐怕不只是受周殷驱使的十五万守军,或还有关外西魏王豹那来势汹汹的数万部曲。
但吕布一来深信韩信兵仙之能,用兵如神,绝非那庸物周殷比得,更何况那号豹实猫的废物西魏王;二来是他心心念念要取那刘邦的项上人头,眼看着这大好机会送上门来,报仇心切下,不得不冒险一试。
而韩信亦自信于调兵遣将、排兵布阵之才,加之为满足贤弟夙愿,莫说略有几分把握,哪怕要搭上性命涉险,他也必然不眨眼皮,欣然允下。
于是吕布刻不容缓地抄上兵器,还是只带上用得最惯的那五千陷阵营兵士,就要前往子午谷道口堵那刘耗子去。
一路上他脸色黑沉,风驰电掣,一手持缰,另一手却始终松松地搭在腰上。
军卒只当主将骑术高超,姿态从容,而不知另一手所掩住的,为霸王临行前托付的龙渊宝剑。
陷阵营本就全是精骑,此时全力行军,速度更是可怖。
不出二个时辰,竟就已抵子午道前。
四下静谧,地面平整,并无凌乱蹄印,不似已有大军踏过。
吕布暗松口气,赶紧命令兵士掩饰来时蹄印,藏身影于边上密林中,精心守株待兔。
待将士依言照做,一切重归死寂时,吕布一边强作耐心地等着,一边却不受自抑地升腾出几分焦躁来。
他眉头紧皱,薄唇抿着,不时抬眼望那黯淡月牙,又回头往来时方向看去。
仅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将士们且安静得很,他眼看着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本该感到激动欣喜,却始终挥不去那抹焦虑不安。
——咋回事?
吕布亦纳罕得很,分神琢磨片刻,恍然大悟。
害他心神不宁的苗头,正是腰间别着的这柄寒铁神兵!
“啥破玩意儿,瞎扰老子心神!”
吕布无声骂了一句,泄愤般将那龙渊剑解了,狠狠撇到地上不说,还顺道踩了一脚。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将匍匐在他身侧的楚兵给吓了一跳。
但四周黑漆漆的,靠那淡淡月辉,只依稀瞥见那一晃而过的长物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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