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露』惊愕的吕布, 极慢道:“……奉先方才那番话, 可是当真?”
“呸!”
吕布虽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发疯举动所震懵了, 攸关他这顶天立地的名声,却立马回神。
他怒视胆敢质疑自己话的项羽,指天指地,愤然澄清道:“老子向来一言九——”
一个铿锵有力的“鼎”字尚未出口, 吕布只觉眼前一黑,后脑勺被人以那长了粗茧的掌心结实一扣,下一刻便天旋地转。
曾靠着出其不意,连着扑倒了威武不可一世的楚帝两回的吕大将军, 这回终于尝到了何为风水轮流转的滋味。
他哪曾想上一刻还傻不拉几地以脑袋抢桌的憨帝,下一刻便化身一头恶虎,二话不说直扑他身上来了!
地上仅粗略铺了一层毡毯,称不上多厚,却足够护着叫他倒下时不被伤着。
更遑论那最不经碰的后脑勺,已叫项羽给提前护住了。
当对上那尽在跟前的幽深重瞳的一瞬,吕布就隐约料到了这憨子下一刻的举动。
果然,又要啃他那可怜的糙嘴皮子了!
炽热的鼻息一凑近,吕布就知道这混账撅起那啥要——呸呸呸。
他一边暗自为将讨个热情似火的野蛮婆娘而头疼,一边忍下这叫他十足别扭的姿势,在这不知为何老急得要命的大块头的强势按压下,稍稍松了本能紧绷的身躯。
又伸出一臂,将那憨子的颈子揽住,朝自己这处猛然一拢,就强硬地反啃了回去。
与项憨子那不得章法的胡『乱』蹭啃不同,他不说身经百战,也好歹是有过些个妻妾的。一拿出浑身解数地对付,这情窦初开、初出茅庐的憨帝,就如上回那般片刻即丢盔卸甲,只能笨拙地追随着他的节奏来。
与其说着是唇嬉齿戏,倒不如说是一场温柔的搏斗。
还是首次尝到情投意合下的亲吻的项羽,既晕陶陶地陶醉其中,又不得不清晰地意识到身上某处的变化。
理智念着出征的时辰快到了,他纵是再恋恋不舍,也不得不先从心上人的身上起来。
相较之下,吕布虽也被啃得浑身直冒热气,脑子发烧般晕乎乎的。
可相比起狼狈无措的憨子,他愣是被衬出几分游刃有余来。
待回过神后,他昂然站起,来回踱步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呆坐地上的项憨子的眉目间,满是技高一筹的得意。
在暖『色』烛光中,他清晰见着这呆子那素来覆霜盖雪的俊容上泛着薄红的春『色』。
且越是得他打量,目光就越是游移不定。
吕布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揪了揪对方那瞧着红彤彤的耳根。
这一连试探都称不上的小动作,却叫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疆场上身先士卒杀个遍体鳞伤也不皱眉头的项羽,被捏得呼吸当场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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