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眼看着三日后终于就要讨到婆娘了——虽既凶又憨,还老多规矩,但到底是上辈子与这辈子加起来,唯一一个真正合他心意的——自得多喝几杯,高兴高兴。
他这会儿已有七成醉,脑子虽迟钝了些,但到底还能思考。
见叔孙通果真眼巴巴地看来,他潇洒一摆手,痛快道:“一切从简便是,老子省得麻烦。”
憨子连最要紧的登基都一切从简了,况且眼下是他要入赘?
明面上要做憨婆娘的皇后……他倒不是忍不得。
毕竟叫堂堂楚帝下嫁给他个一穷二白的,咋看也是不大合适。
他眼看着要有里子了,总该叫憨婆娘得个面子罢!
吕布自认很是宽宏大度,遂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将当‘皇后’的别扭事儿。
叔孙通听了这话,更觉得云里雾里。
陛下娶后,怎能这般草率?
攸关帝后大婚,天下极要紧之事,哪怕吕大将军或是皇后亲族族长,也不合适全盘代为做主罢。
看叔孙通还磨磨唧唧的,吕布酒劲儿略一上来,顿『露』出个凶巴巴的神『色』:“老子都不计较了,你还罗里吧嗦作甚!”
本来高娶个恶憨婆娘,做了上辈子都没做过的赘婿,表面上还要做这劳什子的皇后,就已叫他隐约有些失面子了。
还不得不昭告天下、昭告臣子……那些个叫他脑壳痛的麻烦仪仗,当然得能省则省!
按他吕家的规矩,只要随便给些金银珠宝做交代,当晚交杯酒一喝,就可以一道在榻上睡上一觉。
生米造成熟饭,只需一口锅,一把火,撒几把米。
那成个亲,就该只需一张榻,一杯酒,躺两个人。
何来那么多麻烦事儿!
叔孙通哪里吃得住这一气势磅礴的虎吼,当场打了个颤儿,欲哭无泪地就要告退。
见他面『色』凄苦,一直只顾着盯着爱将瞧的项羽才稍移视线,淡淡落在了他的身上。
下一刻,他口中就顺势道出了那单是在心中念上一遍、就已叫他感到无限欢喜的称呼:“皇后之言既出,汝照办便是。”
听了这话后,叔孙通却微微地张大了嘴,一动不动。
‘皇后’二字自陛下口中出来的那一刻,就如雷霆悍击旷野前那道急掠过的电闪,瞬间晃得他脑海中一片亮堂!
所有叫他刚『摸』不着头脑的谜团,也刹那间迎刃而解。
皇后……皇后……
陛下要娶的皇后,竟就是这位吕大将军!!!
叔孙通被这一通后知后觉炸得是外焦内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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