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贾政夫妇正宽慰贾母,见贾赦进来,张氏忙迎上来,贾赦便听到张氏压低的声音,“林府的人来报丧,林家老爷林骥,没了。”
贾赦闻言立即皱眉,他刚让张氏把药给了妹妹,林家老爷就没了,这也太不凑巧了。
怪不得母亲哭妹妹命苦,当真是时运不济。
他这个嫡妹刚十五及笄便嫁去了文远侯府,今年正好二十五岁,出嫁足足有十年了,至今没能为林家生下一儿半女,但要贾赦来说,这实在怨不得他妹妹。
当年新婚第二年,林家老太爷也就是文远侯林衍一病没了,林如海不但没能参加那年的会试,还要守孝一年,没两年林如海祖母又一病没了,又得守孝,林如海还没出孝期,他爹贾代善也病亡,他妹妹虽然已经出嫁,但按朝堂丧礼制度,还是要为父亲守孝一年。
这一来二去的,夫妻俩光守孝就占去了近一半的时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这之后他妹妹一直不曾有孕,林家夫人急了,就给林如海塞姬妾,还是没得一子半女。
而今他回来,刚给妹妹送了药,这还不知道吃没吃,林家老爷就没了。
这回跟前两次可不同,林如海为父守孝得守三年,虽说实际上只有两年三个月,但两年过去他妹妹也二十七八了,年轻的时候都不容易受孕,这年纪越来越大,女子生产会更加艰难。
他妹妹往后还能有孩子吗?
无怪他母亲要哭,他妹妹也实在是流年不利,倒霉透顶。
贾赦帮着弟弟好不容易将母亲劝住,从荣庆堂里出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兄弟俩分道,各自回屋。
张氏满脸疲惫的坐在桌边,揉了揉额角,不住的叹气。
“叹什么气?”
张氏闻言抬起头,愁眉苦脸道,“妹妹实在是命苦,好不容易熬到老爷你从边关回来,林府就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妹妹往后该怎么过。”
“有我在,难不成还能叫林如海欺了她去?”贾赦倒了杯茶,哼道。
张氏听了这直男发言,只觉得无语,看了看贾赦,觉得头更痛了,“老爷你不懂。”
这话贾赦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不懂?”
“林公子对妹妹如何,那可是没得说,至少比你当年可强多了,我担忧妹妹,是她膝下无子,即便林公子再爱重她,为子嗣计,妹妹总要受些委屈的。”你即便能给妹妹撑腰,难不成还要让林家绝嗣都不许他纳妾?
没有这样的道理。
贾赦闻言皱眉,膝下无子着实是个大问题,他叹了口气,把茶杯放下,“林家支庶不盛,又不是什么秘密,咱们家可没这样的毛病,依我看,保不准是他们家的问题。”
凭得什么怪她妹妹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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