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穿越过来一个半月了,安然听见两个小丫头像喊女主子一般地喊他“姑娘”,还是觉得碜得慌。
他才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原主的母亲方太太就是信了算命先生的话,把原主当女孩儿来娇生惯养,才把原主养得那么娇弱,娇弱得一顿家法都熬不住就嗝屁了。
堵在台阶边的人一看安然要下台,便争先恐后地要挤上台阶,把手里的千奇百怪的东西递向安然,嘴里乱纷纷地叫嚷着:“安公子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送公子的荷包,请公子有空了,去我们家作客。”
“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姑娘送公子的香囊……”
“安公子,这是我们家少爷送公子的摺扇……”
“安公子……”
“安……”
安然一看众仆役为了自家主子奋勇争先,几乎要冲到考台上来的架势,吓了一跳。
前一世,安然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那时候,有保镖保护着,再乱的场面,也不至于失控。可这时候,他孤身一人,就他这小身板,要从众仆役的围堵中挤出去,绝不是易事,搞不好,只怕还要场面失控。
安然正在为难发怵,从众仆役的外围忽然闪过两道金光,飞向考台上,“当当”两声,落在安然脚边,定眼一看,竟是两锭金元宝,继而,一个破锣似的粗嗓门大叫道:“跳得不错,再来一曲,我们爷赏金二十两。”
随着这一句,考台上下四周顿时寂静了下来。
书院把六艺列入岁考,是对学子们德行,操守,胸襟的考核,是件极其严肃的雅正乐事,想不到,居然有人像打赏勾栏伎坊的戏子乐伎一般,向考生打赏,还叫嚣着要“再来一曲”!简直是把学子当成乐伎对待!
端坐在考台上角落里的会长当即就怒了,站起来叱斥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书院打赏?!有辱斯文!”另两个讲书夫子也站起来怒声应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考台上的夫子们一训斥完,就见原本围堵在台阶前的一众仆役们已经被四个如狼似虎的壮汉大力挤开、推开、摔开了去,这些壮汉清除了一众仆役后,井然有序地在台阶前分列两行,人丛中,走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彪形大汉来。
那汉子迈着龙行虎步一般的步伐,走到台阶前,朝台上的安然揖手一礼,朗声说道:“在下荆州凌肆,从未听过见过像公子这般的歌和舞,曼妙之处,回味悠长。一曲既毕,但觉意犹尽未,心痒难耐,故不揣冒昧,相请公子再歌舞一曲。唐突之处,区区二十金,是为赔礼,下人不会说话,尚乞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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