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蕴只抿着唇,不说话。安然不知道纪蕴在害怕什么,把身体偎进纪蕴怀里,安慰道:“阿蕴,不怕不怕啦。”
当凌肆追到书院门口一望,书院外就是闹市,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已经找不到纪蕴两人的踪迹了。
凌肆站在书院门口,愣了一会儿神。随从凌旺儿追上来问:“爷,咱们还要不要回去继续看岁考?”
凌肆轻轻一叹,意兴阑珊道:“算了,最精彩的已经看过了,回客栈吧。”他便带着随从往外走,说道:“回头叫人去查问下,刚才那个跳乐舞的小公子是谁……我记得,他上场前,礼官报过他的名字,好像……”
“姓安。”凌旺儿快嘴接道:“爷,你舞瘾子又犯了吧?”
还不到二十岁的随从凌二柱道:“对,就是姓安。安公子那一曲,跳得也忒短了,看得人痒不痒,臊不臊的,难怪爷看得心痒难耐,顾不得规矩就喊再来一曲。我也没看够呐。”
凌旺儿啐道:“呸,你懂屁个舞,少在那里瞎渗合。要我说,二十两金元宝的赏金,够那安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好一阵子了,要换了我,我就跳了。”
凌二柱轻蔑地嗤笑道:“你才是懂个屁!人家是书院的学子,将来是要考科举当官的,读书人讲的就是个风骨,气节,哪能为五斗米折腰?”
听了凌二柱这话,连最是寡言少语的凌兴石都忍不住插嘴笑道:“就跳个舞而已,哪里就跟风骨气节扯上关系了?”
凌肆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少在那瞎鸡-八扯,回头把那个抱着安公子离开的少年郎君也好好查一查。”
“那少年郎君有什么好查的?多半就是安公子家的护院武师吧?”
“你看哪个护院武师穿襕衫了?那少年郎君应该是个读书人,若我没有猜错,只怕也是这家书院的学子。”凌肆说着,从怀里拿出那两锭金元宝,伸到随从眼前,让他们看:只见金元宝已经严重变形成两砣金疙瘩。
虽说金子的硬度是比较软的一种金属,但也绝不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徒手将之捏扁搓圆的。几个随从看了,不由得咋舌道:“乖乖,那小子手劲这么大?!”
凌肆收起金元宝,继续往回走,道:“你们不懂,他用的不是蛮力,是内力。”说到这里,他忽然在街边站住,仰着头,冥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发生在荆州地界的灭门惨案?那人家姓纪?”
“爷,你记错了,不是十五年前,是十四年前。”随从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约三十六七的汉子纠正,名叫凌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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