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紧急召回之后,一直被关在家里,不让出去,逮着这么个机会,当然不肯轻易回家,就强迫着车夫把他和阿辰一起拖回阿辰家去了。
当年阿辰为了方便每天去安府伴奏,租凭的房子离安府不太远,安然曾经去过,在几个岔路的尽头,比较荒僻。
进了门,窄窄的一间小院子,用薄砖垒出来的小屋把小院几乎占满了,小屋边砌了个小灶台,灶台分堆码着柴火,进了小屋,屋里只得窄窄的一间房,那张火炕就占了半屋,剩下半屋放了张桌子并几张条凳,箱龛等物都堆在炕上。
阿辰虽然落魄,但显然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把这么简陋的地方,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又因安然时常送些自己用过的半新日常用品用具给阿辰,阿辰把小屋铺陈起来,倒有几分生活的温暖气息,并不觉得太过寒碜落魄。
天色渐晚,想必梁小峰会留在宫里吃饭,阿辰家没法做饭,砌的小灶台只用来烧水,便引着安然去外面找了家小饭铺吃饭。
阿辰本来他以为安然是官宦子弟,上酒楼都要进雅间的纨绔货色,一定会嫌弃这样的小饭铺,哪知他只试探着问一句:“就在这家将就一下,可好?”
安然问:“味道如何?”
“还行。”阿辰其实是这家饭铺的常客。
安然便道:“好。”抬脚就走了进去,直接找了张空桌坐下,一点没有嫌弃之色。
安然这种态度,让阿辰心头又跟安然亲近了几分,觉得安然跟寻常的官宦子弟是不同的,安然身上有一份其他官宦纨绔没有的随和亲切。
吃了饭,重新回到阿辰的小院里,安然叫车夫就在马车上候着。阿辰去街角公用的井里打了一桶水,问凝帮着烧水,阿辰又在自己的箱龛里翻出一副茶具并一些茶叶来,三人便在屋里喝茶闲聊等待梁小峰,不知道他被皇帝召去叙旧,所为何事,都有些担心他。
问凝看着茶具有些眼熟:“这个不是姑娘送先生的么?不放在桌上,收到箱龛里干什么?”安然用的东西都精致,一套茶具,打碎了其中一个杯子,会整套换掉,类似这种碎了一个部件的茶具,安然送了阿辰两套,都是问凝经手的。
阿辰解释道:“被偷了一套,这套只好收捡起来。”指了指被放到墙角地上的一个粗陶茶壶及一个陶杯:“我平时都用那个喝。”
他又歉然道:“姑娘给的,都是好东西,可我在家时间少,差不多都被偷光了。”
安然用的都是官窖烧制的细瓷茶具,莹白如玉,光滑细腻,略无瑕疵,就算缺了个部件也能换不少钱,偏生阿辰在家时间少,住得偏僻,时常被小偷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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