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没有能力以一己之力去改变这个时代的社会意识形态。况且,方安两府陷入名誉困境,也确实是他造成了,他无话可辩。
安府这边,大公子见着安然,更是冷若冰霜。安凌墨则完全不理睬安然,连安然前去请安,他也一概不见。
有时在府里父子两个狭路相逢,安凌墨也跟大公子一样,一脸冰霜,大袖朝安然一扫,像拂掉身上的尘埃一般,非常鄙夷地把安然扫过一边,昂头而去。
还是方太太最心疼安然,没有像其他人对安然爱搭不理,可她的关心仅限于生活上的关心,原本母子俩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现在只要一说到跟舞蹈相关的话题,方太太就会转开话题,母子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疏离隔阂,母子的关系看似仍然亲密,但在亲密之下,裂痕宛然。
安然没想过,他跟方安两府亲人们的关系会走到这一步,这让安然心里非常难过。安然一直觉得穿越过来是幸福的,这幸福来源于浓浓的亲情和家人的宠爱,如今,他握在手里的幸福,正自指缝间渐渐流逝。
吏部的文牒还没办下来,李子实便托阿辰带话,约了安然在一品香酒楼见面。
李子实这人也作怪,明明约在酒楼见面,却不点酒菜,只点了一壶白眉,并时新瓜果,见安然推门而进,便站起身迎上来,叫道:“阿然。”打量了安然两眼,又问:“怎么还穿着女装?不过,你这女装穿得特有味儿,是不是舍不得换了?”
安然能把女装穿出股男子特有的潇洒帅气的风姿来,这种风姿,男人穿不出来,女人也穿不出来,确然是当世独一份。
安然也笑着叫了一声“少盈”,回头把跟着自己的新小厮打发到酒楼门口候着,随手掩了门,坐到李子实下首,反问道:“我不一直都穿着女装么?”
安然见李子实穿得仍旧相当“朴素”,想着梁小峰说过,李子实还有几个月的丧期,本该闭门服丧的,只自己说一声有事相求,李子实就冒着被人发现参劾的风险来见自己,安然只觉心头一暖。忽然也明白李子实不点酒菜的原因了。
李子实一边替安然斟茶,一边道:“你去觐见陛下时,穿的男装,我看见了。我觉得你穿男装更好看一些。”显得更加阳光帅气,仿佛一抹春日暖风,吹拂进人的心田。
安然羞赧一笑:“进宫面圣,当然得穿男装了。那会儿你也在那殿上?”当时安然垂着头,没敢张望。
↑返回顶部↑